紧追,而在他们之后,更是有一队骑兵,应是魏国公的兵马,心头便是又急又怒,喝令心腹先将那三人除去。
然而殷络善用弩-箭,追击中,连发十数发,便是把曹国公护卫的坐骑全都打跪,阮直与陆策御马而上,挥剑一一斩杀。
曹国公惊惧之余,马失前蹄,将他一整个抛了下来。
往前不可一世的曹国公,此刻乱发披面,五官扭曲,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委实是有些可怜,然而殷络想到父亲,岂会有一点怜悯,她把□□对准曹国公,厉声道:“吴顺,当日将我父亲杖毙于堂上,你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她眼中落下泪来,“父亲,女儿今日便为你报仇,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歇了!”
“你,你是殷原照之,”曹国公魂飞魄散,见到了□□,他突然想起来了,“你是,白河刺客……”
殷络一箭射中了他的心口。
曹国公一声哀嚎,陆策亦提剑而来,厉声道:“我乃陆锦麟之子,今日与殷姑娘一并送你上西天!”
手起剑落,曹国公的头颅落下来,直滚到了远处。
随后吴宗炎被刺死,蒋复被赶来的骑兵生擒,众人凯旋而归,回宫复命。
听到这一消息,祁徽高声嘉奖,又叮嘱了些事宜,众人领命而去。他在椅子上坐得会儿,方才站起来,许是久了,腿有些酸麻,身子一晃,差些摔倒,长春连忙扶住他,低声道:“皇上要去何处?”
“去看看太后。”
时至今日,他现在,终于可以以真正的面目与太后见面了。
慈安宫里,寂静如死。
吴太后得知莫指挥使丢了命,心知再无转圜的余地,倒是平静,反倒汤嬷嬷在旁边掉眼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有这一日……太后那么疼爱的孩子,原来一直在骗她,还如此心狠。
外面这时响起了脚步声,吴太后抬起眼,看到祁徽慢慢走了进来,那龙袍穿在他身上,第一次显得那么合身。她笑了笑,果然不愧是祁衍的儿子,怎么可能如此愚蠢,连江山都不要,喜欢什么炼丹呢?
“呵……”她笑。
自己才是愚蠢,以为亲手养大了,那孩子就会喜欢她。
她太天真了。
她就不该有这个念头,她不该违背天意,非得想要一个同祁衍的孩子,非得想要尝尝做母亲的滋味。她看着祁徽,这从小就抱在臂弯里的儿子,她是真心的喜欢他的样子,看着他长大,第一次知道做母亲,会是如何的欢喜,不,是喜里掺着忧,酸甜苦辣都尝过了。
她看着他,心头百转千回。
烛光下,女人好像瞬间苍老了,祁徽眸光动了动,坐下来。
他对吴太后说不上恨,也说不上敬爱,或许,在不知真相之前,也许是有过敬爱,但此后,却变得越来越复杂……他甚至是不想去深思的,而今来,也只是为一桩在心里疑惑的事情。
“当年,父皇到底是为何死的?”
听常炳说,那一夜之间,身边的黄门宫人都死尽了,后来就传出祁衍驾崩的事情。
吴太后低低笑了声,带着些揶揄:“你那么聪明,猜不到吗?”
那么的聪明,竟然伪装了十几年,用一个昏君的面具,用一个病弱的身子,骗取她的怜惜,骗取她的庇护。
他脸色一沉:“朕好好问您,还请您答了罢。”
“我不答,你要如何?对我上刑吗?”她声音尖利。
祁徽眸色暗沉:“你以为,朕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