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安娜。”米歇尔按照惯例对安塔琳娜招了招手,然后随机挑眉,“怎么没有看到彼得?你们不是一向都跟连体婴似的,谁也离不开谁吗?”
安塔琳娜今天早上的确是自己一个人到学校。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解释,米歇尔就耸起肩:“管他呢。”随即说起了最近的失踪案。
即使是她这种入夜就从不迈出家门一个脚尖的乖乖学生,也被父亲旁敲左击了一番“最近皇后区不太安全,入夜后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就算在学校也要经常保持联络”为中心思想的暗示。
可怜的米歇尔,安塔琳娜看到她说着说着拿出手机发送短信了。
“我从没想到我现在都要高三了,还要跟个小学生一样出门给父母报平安。”米歇尔和安塔琳娜一起抱着生物教材走进课室,“即使是我小学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做过。”
她的脚步突然一顿,看着教室里的某个方向:“哦!”
安塔琳娜也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的彼得。
“你们不会吵架了吧?”米歇尔神神秘秘地低语道。
“没有。”安塔琳娜也小小声地回应,米歇尔冲她挑了挑眉,说道:“说真的,我不是那种会当别人和事佬的人。”话音落下之后,她兀自挑了个离彼得稍远的位置坐下。
安塔琳娜有些无奈,然后在她疑似催促的视线中坐到彼得旁边。
她刚坐下,上课铃就响了。
话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堵了回去,安塔琳娜只能眼睁睁看着趴在桌上的彼得动了动肩膀,然后慢腾腾坐了起来。她确定他一定知道她坐下来了,可她一个眼神都没从他身上得到。
这是个讯号,而安塔琳娜愿意将它想得友好点儿。
比如“我想一个人待着”,再比如“我现在心情不好,可以请你不要打扰我吗”。
所以安塔琳娜选择上课,而她也衷心希望这节生物课不要出岔子。
然而老天仿佛存心找她麻烦,前半节课进行得非常完美,然而后半节课一开始,沃兹老师张口就道:“前半节课最后我们说到演替系统,这里谁能给我举例一下,有什么不同的演替系统?”
当然如果只有这个问题,安塔琳娜还不至于认为老天在找她麻烦。
因为下一秒,沃兹老师就点名了:“帕克先生,你能回答一下吗?”
彼得帕克远没有以前被点到名时的快速反应,而是保持着对讲台方向的视线直行,直到沃兹老师双手叉腰走到他面前,提高声音说了句:“帕克先生!”
彼得一下子抬起眼,眼里的光也重新聚集。
他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老师,张了张嘴,反应迟钝般眨眼。
沃兹老师放下手,皱起眉:“帕克先生,你还好吗?”
“还不错。”彼得快速眨了几下眼,“嗯……尸体上的昆虫群落演替。”
那瞬间,空气仿佛被人摁下暂停按钮般停止流动,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小粒子也仿佛在那瞬间清晰可见。而更清晰的,是彼得耳边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般的呼救声和哭泣声。
怎么可以这么清晰,就在他的耳边。
彼得帕克垂在身边的手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了。
几乎是下意识握紧了手中传递过来的冰凉,彼得在面对沃兹老师“你确定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