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去呗,别让人久等了。”季淮说,“晚饭我做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呢!”赵姨摆手。
“怎么不行。”季淮笑了,“您不是尝过我的厨艺了吗,不相信我?”
“不是……”
季淮不由分说灵巧地取下她身上的围裙,然后又熟练的穿上,边说:“交给我吧。”
连暮安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连书包都没摘就套着围裙的季淮。
“你在玩什么?”他走过去。
“准备做饭。”季淮理了理衣服,见他头发翘起,衣服满是褶皱,说:“睡午觉了?怎么连睡衣都不换,看你衣服皱的,等会儿又得熨。”
“还不是因为等你!”连暮安不满地瞪着他,“你不是说下午之前能回来吗?!现在都快天黑了!坐得我都困了!”
“等我?”季淮顿了一下才想起来连暮安今天是要走的,“真的抱歉,我没想到老师还要当场讲评。”
连暮安哼了一声,一副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样子。
“不过你不走了吗?”季淮问,“天都快黑了呢。”
“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连暮安毫无征兆地喊叫。
“你别总是歪曲我的意思啊。”季淮无奈的笑,“我是担心你迟到。你的经纪人不催你吗?”
连暮安看了眼沙发,“他都睡成死猪了。”
季淮走过去,才看到沙发上躺着个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的男人,沙发的长度刚好能容纳下他,不过还是有些逼仄了。
“干嘛不让他去客房睡。”季淮放低了声音。
“凭什么让他睡客房。”连暮安理直气壮。
“对一个鞍前马后为你擦尽屁股的人,你连客房都不愿意借一间,不会太刻薄了吗?”徐然睁开眼,听他声音的清晰程度,应该早就醒了。
连暮安做了个恶寒的表情,“那些乱七八糟的通告全是你擅自接下的!”
“我带过不少艺人,也就只有你嫌弃通告多的了。”徐然坐了起来,对季淮说:“你好,我是徐然。”
“我是暮安的哥哥,季淮。”季淮对他点头。
“我久仰你的大名了。”徐然说,“连祖宗起码在我面前提起你上百次。”
“你想被炒鱿鱼吗?!!”连暮安怒不可遏的咆哮。
季淮微讶地看着他,能清晰地看到他白皙的脸上瞬间浮起的薄红。
他抿着唇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他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行啦,我当没听见可以没?”
连暮安还是凶巴巴的,“我没有提起你上百次!连十次都没超过!”
徐然意义不明的笑了声。
连暮安那起枕头作势要打。
季淮摇摇头,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往厨房走。
连暮安吵吵嚷嚷地跟着他一起进厨房。
徐然忍不住以目光跟随着他们。他今天第一次见到季淮,以为能把连暮安这尊大佛治得服服帖帖,会是个什么样神奇的人物,结果只是个平凡的少年。
连暮安在他面前表现得有点奇怪,这是他阅人无数攒下的经验,但说也说不出奇怪在哪儿,只是单纯用兄弟情来形容好像有些岔子,但确实也没有越界的行为。
连暮安过来纯属占地儿加干扰,季淮叫他洗菜他能洗得一地都是水,进而不敢叫他洗碗,再进而不敢让他切菜,让他出去他还一副“你看不起我”的愤怒和屈辱,实在难伺候。
季淮叹了口气,“你就是想和我呆着,是吗?”
连暮安没想到他会突然发一个直球,当下有些乱了阵脚,以为自己被看穿了,可季淮的注意力全在手上那条鱼身上。
他摆出高傲的姿态,“谁想和你呆着?!我只是看你是不是故意煮胡萝卜膈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