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彼得否认道,“是以前住在我这间房里的人,我只比你先到一个月,在你之前住在金字塔尖的人是我,而我知道的全部东西都是他教给我的。”
所以他也主动教导了李慰,仿佛某种传承,哪怕传承的是如此渺小、荒诞、可有可无的东西,却仍然难掩其间闪耀的神力量。
那是善意和希望,是人性真正美好的部分,是即使沦落深渊也经久不息的光芒。
李慰对自己的信念更坚定了几分,不禁感激地道:“那他人呢?挪到你下面去住了?请你一定要替我谢谢他!”
彼得又沉默了一阵。
半晌,他慢慢地道:“不,他死了。”
…………
……
彼得后来再不肯搭理李慰,她倒也理解他的心情,搜肠刮肚地想了很多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抱着肚子窝在床上,饿得头晕眼花,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由于强光的刺激,她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
十一点,通风管道打开,又一个机器人轻盈地滑进玻璃屋。与负责清洁的“踩蛋机器人”不同,这款机器人个子更小,差不多只有李慰的拳头大,方方正正的不像个机器人,倒像是长了腿的魔方。
这机器人似乎知道李慰在睡觉,它落地以外起双腿,喷出一小股气流,这下更是半点声息也没有,静悄悄地飘到李慰床畔。
床上的李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睡得正熟。
床下的机器人绕着她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她脸旁,小巧玲珑的躯体上下起伏,显得乖巧又无害。
“惹”一声轻响,机器人陡然从它的魔方身体里伸出一双细细的“臂膀”,再看才能认出那是两根透明的胶质管道,管道前方还有更细小的“手”,却是闪烁着寒光的钢针!
它扬起两根钢针向李慰狠狠地扎了下去!
李慰倏然睁眼,一把揪住机器人的胶管胳膊,她小心地避开钢针,反手灵活地将胶管打了个结。
她拎起机器人的方块身体,发现它毫无反抗能力,干脆托在掌心里掂了掂,“这是什么?”
“你怎么又对机器人动手了?”楼下彼得绝望地嚷道,“那是喂食机器人,死狱不提供固体食物给我们,只有它每天过来打两针营养剂。”
“所以你说的十点早午餐和十七点的晚餐都是营养剂?”李慰恍然,“可是你怎么确定它注入你体内的是营养剂?”
彼得愣了下,像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嗫嚅道:“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它注射的是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李慰摇了摇头,“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不是吗?”
彼得默然了,他咬牙思考许时,又道:“不可能,这就是营养剂,他告诉我是营养剂,而且我都打了一个月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