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钱宁拧起眉头。那人挎着佩刀,如能弄到跟前来拾了,也就能解开绳子,可他们现在全都双手被绑,就算把那人骗过来,他们光用脚也有把握将其击倒,又怎么防备他喊出声来惊动艉楼里的同伴呢?
邵良宸担忧着何菁,心急火燎道:“得快点想啊,一会儿里头那个就出来了……咦?”
他们忽然看见,就在那守卫面朝艉楼、背朝艏楼缓步走着的时候,何菁忽然轻手轻脚地推开艏楼的门,双手握着一根漆黑的烧火棍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
这种大船甲板上的建筑分两部分,前边的叫艏楼,后边的叫艉楼。艉楼比较大,还通向舱内,他们人住的房间都在艉楼一边,艏楼里则是厨房和饭厅。因邓二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艉楼那边,何菁就早早趁着天黑掩护潜到艏楼一边躲避。
她已经窝在艏楼门里藏了近两个时辰,等的就是外面仅剩一个看守这机会,没想到一直等到天亮才算等来。
这些年在兴王府里养尊处优,她是没再继续修习防身术,但为着产后身体恢复,体育锻炼倒是没落下,体质和敏捷度都还保持良好。只要对方只剩一个人在,她就有把握偷袭成功。
紧靠两侧的船舷坐着两大排人,一共五十来号,一百余双眼睛,都睁睁地看着何菁手持烧火棍静静靠近看守这一幕,就好像一群观众看着台上的演员在演哑剧,唯独不知情的只有那个背对何菁的看守。
这场面很有些滑稽,可在场没谁有心情觉得滑稽,他们都紧紧提起了心,暗暗祈祷着何菁可以得手。现在大船漂在海上,既等不来外援也无处逃跑,何菁是他们中唯一一个没被控制住的人,也可说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那看守一夜未眠正头昏脑涨,走到艉楼附近停住脚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正待转身往回溜达,耳边“砰”地一响,太阳穴上挨了一烧火棍,顿时闷声不响地软倒下去。二小姐的短棍击打太阳穴绝招再次奏效。
周围众人看得大为振奋,有的人都忍不住欢呼了一声,何菁连忙朝他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邵良宸也大感兴奋,真想立刻就朝人炫耀:瞧瞧,我媳妇!多厉害!
这时艉楼门里传来脚步声,何菁连忙抽身躲到了门口一侧,那个出恭的看守走了回来,一出艉楼的门,就看见同伴趴在地上,他吃了一惊,上前检查了下,抬头喝问:“是哪个干的?”
两排人面面相觑,钱宁道:“方才船身晃悠了一下,他没站稳,就摔倒了。”
好几个人都“是啊是啊”地附和。
“放屁!”那看守骂道,“你骗二傻子呢?有摔个跟头摔成这样的吗?”
邵良宸一脸无辜:“那你看看,我们都在这儿绑着呢,谁能那么老远够的着他?”
又是好几个人“是啊是啊”地附和。
“你……”那看守又多说出一个字,太阳穴上就也“砰”地挨了一烧火棍,跟着他的同伴一样“摔倒了”。何菁再次偷袭成功。
周围众人又是一番振奋。
邵良宸他们这边的人却都有些颓丧,与船工们不同,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何菁是个女人,自己一帮大老爷们一招没放,就像蚂蚱似的被人家六个人绑成了串儿,反倒是一个女流之辈轻轻松松就动手撂倒了两个,三分之一啊!可见敌人根本没多强大,都是他们太过掉以轻心才着了人家的道儿,他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