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也差不多有三十了吧?怎么连点胡子都没留?”钱宁看着面前十年未见也几乎没有变样的邵良宸,很想直接打趣他:你怎还是一副兔子样儿?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的。
邵良宸郑重道:“行了闲话稍后再说,你先来对我讲讲,近日皇上跟前可有过哪些异状?不论大小,但凡你觉得有些奇怪的都来与我说说。”
钱宁有些发懵:“异状?你知道,咱们这位爷浑身都是异状,你让我从何说起啊?”
“你有没有见到他除你俩之外还暗中宠信某些人,或是似乎与谁私底下密谋些什么?”
钱宁想了想:“就去年宠过一个叫臧贤的戏子,后来我跟你们二哥都觉得那小子不是好东西,尽给皇上出馊主意,我俩就动了点手脚,叫皇上把他给下狱了。除此之外,没见皇上另有什么瞒着我俩的事啊。”
邵良宸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正德皇帝打算的真是这会儿隐遁的话,总也该开始筹划准备了,钱宁与朱台涟掌控着锦衣卫和东厂,又是天子近臣,皇帝即使另有筹划,没打算指望他们帮自己遁走,按理说也不可能完全瞒得过这两人的眼睛。
算算日子,距离皇帝的“死期”只剩下几个月了,这会儿钱宁还毫无体察,说明什么呢?
“既然如此,你先安排我去面圣吧。”
钱宁苦笑了一声:“你来得不巧,今儿下午皇上在郊外划船钓鱼,一不留神竟掉水里去了,受了点惊吓,这会儿怕是已经喝了汤药歇下了,你要见他得等明天。”
邵良宸吃了一惊,不自觉地抓住他手臂道:“什么?他落水了?就是今天?”
钱宁被他的夸张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没大事儿,不过了呛了口水,有点咳嗽,太医也说了没有大碍。咱们皇上是亲自上阵杀敌的人呢,你还怕他被口水呛死不成?”
邵良宸摇摇头:“不管怎样,你先替我传话,我得立刻见他!”
他有那块金牌,其实不通过钱宁也能面圣,邵良宸先来找钱宁,不过是想先跟钱宁通一下气,提前了解一下皇帝的动向。
而这一次了解的结果,令他感觉不大乐观。
所幸皇帝还没有睡下,有钱宁差人通报,邵良宸很快便在行在正房见到了他的面。
“咦,你也差不多有三十了吧?怎么连点胡子都没留?”皇帝见了他,居然头一句也是这话。
怎个古人都那么看重胡子呢?邵良宸施礼完毕,无奈回答:“皇上见笑,是内子不喜。”
“果然你还是惧内惧得厉害。”皇帝哈哈一笑,并没显得有什么病容,随即屏退了跟前的下人,“说吧,你大老远从安陆跑来这里,有什么大事?”
邵良宸谨慎道:“皇上,容臣斗胆问您一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