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何菁有些不知说些什么好。
胡太医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但凡有机会,必定已经尽了力了。”
何菁不由得一阵鼻子发酸,或许当时他们是尽了力,可一想到他们非但没有为安夫人之死对凶手追责,还连事实真相都隐瞒下来,她还是难愧疚。
现如今,亲手射杀安夫人的钱宁和下命令的朱台涟,都正在豹房供职,与胡太医做了同一单位的同事。
当然,或许应该为安夫人之死负更多责任的是那群劫匪,还有安惟学,那只是一个阴差阳错的突发事件,他们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因提及安夫人,何菁今日的好心情消耗殆尽,又听胡太医说了些日常保养事项,便告辞离去。
两天后,何菁正式启程赶赴湖北安陆。朱台涟与钱宁因身份关系都不宜亲自送行,只为其安排好了路上随扈。何云一路送了姐姐到城外,难舍难离地与之分别。
数日过去,这天傍晚时分,钱宁特意在太医院下值的路上堵到胡太医,胡太医自然早已认得了他,见状十分意外:“钱大人有何贵干?”
钱宁笑呵呵地连连拱手:“胡太医,我知道您老医术妙,赛过神仙。不瞒您说,我曾经从邵侯爷那里拿到过几丸灵药,吃着觉得极好,所以想要再来向您买些来。”
胡太医有些啼笑皆非,原来那瓶灵药不止给那个“坏人”吃过,还被邵侯爷拿去用于公关了,“好说好说,您为这点小事还需特意跑一趟来找我?差个人来带个话不就成了?”
钱宁随着他的步调缓缓走着:“我这不是还想多问问您吗,您看除了那种药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类似稀罕玩意?”
“钱大人,我知道您是新婚,可您春秋正盛,身子又壮健,其实那种玩意还是少用为好。”
“唉,闺阁之趣,谁嫌多啊?”
胡太医还清楚记得这句同样的话当初自己也曾向邵侯爷说过,想来也是有趣,那个任他硬塞都不愿接受灵药的人,如今却与这个主动来求药的人成了好朋友。
两人边走边聊,几句话之后便说到了邵良宸夫妇身上去,听钱宁说“邵夫人上路已有六七天,现下想必已经过了邯郸”,胡太医大吃了一惊,顿住脚步问:“邵夫人出远门了?要去哪里?”
钱宁一笑:“还能去哪里?去找邵侯爷呀。他们小两口如胶似漆的,分开这些日子想必已经难过的紧了……胡太医,您这是怎么的了?”
胡太医满面惊愕:“她……才怀着两个多月的身孕,竟然要长途跋涉,跑去湖北?!”
钱宁也呆了,什么身孕,没听说啊,连她亲哥哥都显然不知道……他忽然想明白了,何菁就是害怕被他们劝阻,才故意没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