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真将他完全交由官员去处置,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清除。何况这一次刘瑾的势头得以大振,杨廷和一派将会大受打击,更难有官员敢于出头对付刘瑾。
如此一想,先前曾经因看到二妹妹欣喜之容而动摇的心念很快又坚定起来,自己没有做错,抓住这次机会将刘瑾一举击垮是必须的,到时让二妹妹失望也是无奈了,好歹,我还留了个家给她呢……
朱台涟送别姜炜的同一天,邵良宸与何菁也送别了钱宁与迟艳。
迟艳对于让她与钱宁单独上路回京这安排十分抵触,至少是当着外人的面十分抵触,可又不好违拗王长子的意思,上路之时便显得蔫头耷脑的,连何菁与她说话也只是礼貌应和。
“其实你们没必要如此远送。”刚出了东城门不久,钱宁便回望着安化城说道,“你们再如何游山玩水,最多最多也就比我们晚到京城半个月,到时咱们不就又在那边碰头了么?将来还少得了见面的机会?这般送来送去,倒好像十年八年都见不着了似的。”
何菁陪迟艳在后面的马车上说着话,邵良宸跟在钱宁身边,听后笑了笑:“送行也是心意,没什么有必要没必要之说。正如你所言,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还多,感谢的话我暂不多说,这一回多亏你出了大力,这份好意我们夫妻俩,还有二哥,都会铭记在心。”
钱宁朝后面的何菁与迟艳望了一眼,说道:“你上回不是问我,为何要这么倾力帮你么?”
话及至此,邵良宸就是头皮一抽,勉强笑道:“你若不情愿说,也就罢了。凡事也不是样样都需说个清楚,理个明白。”
钱宁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古怪的缘由上去了,以至于都不敢再听我说了?”
邵良宸听了他这话,也不觉得会是什么“表白”了,忙道:“怎么会?能有什么古怪缘由啊?我是看你不想说,才不愿为难你,你既想说了,我自然还是想听的。说真的,我确实很想弄明白,你为何会这般拼了性命地帮我们。”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钱宁似有些感慨,“话说出来或许你不好理解,你是个好人,可我不是,尤其我也不想做个好人,所以有时心里有些个好人才有的念头,我也便不情愿说出口。”
邵良宸脸色不觉间正了正,对钱宁究竟想说什么,已然有了些体会。
“我这个人,不敢说自己有多义气,也不想让自己去讲义气,毕竟……你也见到了,官场中的那些人都是些歪瓜裂枣,什么石文义,张采,或是李东阳、杨廷和那些老狐狸,哪一个值得别人去跟他们讲义气?但义气可以不讲,我却要坚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瞧不起我,对我不好,我都记着,谁瞧得起我,对我好的,我更要好好记着。”
钱宁说话间不自觉地语气铿锵起来,人也显得愈发意气风发,“当初在豹房门外,经张采引见你我,你可是位侯爷,还是御前红人,我想巴结都嫌自己不够格。还别说我了,就连张采,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还不是对你点头哈腰,百般逢迎?可你却对我一个小小的千户十分礼遇,半点架子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