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可以随时脱身,所以咱们还是该接着跑啊。”
何菁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只好拨回马头准备继续前行,却在这时,见到路边的树丛之中猛地窜出一匹马来,全身甲胄的仇钺骑在一匹踏雪黑马之上,显得威风凛然,杀气腾腾。
何菁与迟艳都骇然变色,下意识提着缰绳退了几步。
“别再动了,不然我立时将你们连人带马钉在地上!”仇钺手里握着比寻常硬弓粗了一圈的五石弓,沉声说道。
迟艳脸色发白,心跳得奇快,可转眸之间,竟见到何菁似乎并没什么惧色,甚至脸上神情比方才还要轻松了些,她看得满心不解:难不成二小姐已有脱身之计?
何菁当然还没什么脱身之计,但见到仇钺到了面前,她确实放松了不少,仇钺在这里,就说明邵良宸那边对付的只有小兵,相比他面临危险,她宁愿危险出现在自己这一头。
仇钺冷冷看着她们,任由胯.下黑马缓缓踏步,一时没有说话。
他其实说不清自己这会儿想做什么,如果真那么想杀她们,方才在山丘上直接射箭就够了,没必要再这个力气,还要牺牲手下亲兵的性命。他好像是想杀她们,可又没有下定决心,或者说,还想在杀她们之前再说上几句话,不甘心一字不说就要她们的命。
可是真等面对面时,他又想不出能说什么。临到此时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二小姐那晚是骗他的,毋庸置疑,迟艳往日也都是骗他的,也毋庸置疑,难道此刻还要出口问她,是否曾对自己有过哪怕一点点真情?他不是那么感情细腻的人,问不出那种话,也不觉得那种话还有什么必要问。
所以,好像真的并没什么可说的了。那或许,就该直接动手了?
迟艳虽不知道朱台涟一时瑟将她与何菁参与的底细都告知了仇钺,但看仇钺这模样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还能继续骗他。她尽力平复下心慌,说道:“仇钺,往日骗你、向你套话的人都是我,你想要泄愤冲着我来便是,不要伤及二小姐。”
仇钺听了这话,正好寻到了一点说辞,冷笑了一声:“你对朱台涟倒是忠心,那我若要说,我正是要杀了朱台涟这宝贝二妹妹来向他报复,你又当如何?为了报效主子,你想替她死么?”
说话间他已在硬弓之上搭好了一支箭,抬手对准了何菁。这么近的距离本没有再用弓箭的必要,只是他平生最得意的技能就是射术,值此当口自然也会想用这一技能了解此生最后一桩心愿。
他所用的箭矢也比寻常的羽箭粗大一些,长约三尺,钢箭头寒芒闪烁,看上去便觉人。若是这样近距离地射过来,当真足以将何菁钉到地上。
何菁若说一点不怕肯定是假的,但也还没怕到心慌意乱的地步,她脑中仍在急急想着对策,仇钺是凭战功做上参将的人,靠她和迟艳的本事,再如何搞偷袭也别想占到便宜,想要脱险只能拖延时间,等待邵良宸与钱宁上来接应。可是又该如何拖延?仇钺这种人必定心硬的很,拿出他与迟艳往日的情意说事儿很难能撼动得了他,那还能说些什么……
“仇钺!”迟艳一提缰绳挡到何菁前面,“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忠于王长子,你若执意要杀二小姐,我情愿替她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