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蹙着眉去看邵良宸:“那现在该怎么办?”
邵良宸倒很平静,摇头晃脑地道:“对待笨人,光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因为你讲的道理,她根本听不懂。”
何菁眼睛一亮:“你有主意了?”
邵良宸扬起手,轻松打了个响指:“瞧我的!”
片刻之后,姐夫就正正经经地坐到小姨子面前,开始了一段特殊的剖白。
“三妹妹,事到如今既然已经被你撞见在了这里,我也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其实我的真正身份,根本不是什么绸缎商人。我是自小就混江湖的一个飞天大盗。你在戏文话本子上也见过那种来无踪去无影、杀人不眨眼的大盗吧?实话告诉你,我的本事,比那些人编出来的大盗都要厉害得多。你想知道我手里一共杀过多少人么?我已经不记得了,约莫没有上千,也有八百吧。其中年纪最小的,是个才出生几个月的婴孩。只因我夜间潜入他家偷盗财物之时,那婴孩突然啼哭,我便出手‘咔嚓’一声,捏断了他的颈骨。”
他轻轻松松地说着,还很应景地“咔嚓”一声,捏断了手中玩弄着的一根笔杆,那是个寻常的竹制笔杆,虽然只有手指粗细,但像他这样仅用单手的手指之力便将其掰断,也是极难做到。朱奕岚受了他的语气感染,再见到他这一“壮举”,顿时惊得小脸煞白。
其实,是邵良宸在来跟她说话之前,就用匕首在那笔杆侧面划了一道缝,不然那种竹制笔杆,他拿出吃奶的劲儿去双手掰,也休想掰的断。
“不过,那些都已是我早年犯过的案子了。我早已不去干那入室偷盗的低等勾当,近些年,我专门混入达官贵人之家,或偷或骗,做些大生意。你听说过晋王府的吴侧妃,还有武定侯府的连夫人离奇之死的事吧?”
那两位勋贵女眷都是两年之内新过世的,因死因似乎有点蹊跷,就在勋贵圈内被一再以讹传讹,越传越离奇,有说她们被恶鬼锁魂的,也有说她们死后变了鬼出来害人的。朱奕岚当然早就听说过,一听他这话立时睁大了双眼,面上的惊恐之色更深了一重。
邵良宸轻飘飘地点了一下头:“没错,就是因为我在那两家府邸之内办事的时候,被她们两人偶然察觉了我的身份,不得已杀了她们灭口。”
其实晋王府的吴侧妃是因与外男私通,被发现后畏罪自尽,武定侯的连夫人是因为与丈夫口角,被武功过人的武定侯家暴之下误伤而死,因死因都不光,才被捂了下来,不被外人得知。邵良宸是因着身份之便,通过锦衣卫的渠道得知内情,此时拿来信口胡诌罢了。
“还有,你知道我们为何要杀你大姐夫孙景文么?没错,也是因为他洞察了我的身份。”
看着朱奕岚身上剧烈地发着抖,脸上已被吓得没了人色,邵良宸便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语气之中添了几分恳切,“三妹妹,我对你姐姐是一腔真情,当初娶她时还不知她是郡王之女,可不是冲着你家的泼天财富。你是她的骨肉至亲,若非因这缘故,就冲你之前几次三番找她的茬儿,我早已经叫你尸骨无存了。你若聪明呢,就该懂得知足惜福。
我也向你交个底,今日我们来到宁夏,就是准备去庆王府干一票买卖,然后再回京师去。你若是不忍见祖母家破财,出了这个门,随你去找人告密,到时候……呵呵,你父亲与二哥都对我们很好,我对他们定会敬着,可对你嘛,三妹妹,不论是安化王府还是西山别院,你可千万别当那道高墙能挡得住我。女人孩子我都杀过不少了,也不怕多你一个。
你听明白了吧?听明白了就好,我这便为你松绑,何去何从,想必你心里已然清楚了。”
迟艳与何菁一同坐在外间听着,这时同在皱着眉头心想:这样也行?
然后,她们就看着邵良宸解了朱奕岚的绑绳,再然后,就见到朱奕岚一个字都没说,逃命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