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菁一笑,颇显狡黠之色:“二哥放心,对此我已然有主意了。”
邵良宸一直都未插口,只在这时,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之情溢于言表。他也猜着何菁的“气”没那么容易消,总还会想点法子来整他出气,只是没想到这个法子,竟是如此……
凌晨时分,一辆马车启程赶往宁夏府方向。
何菁伏在微微晃荡的车厢内眯了一小觉,醒来时见到车外已渗透进了清晨的天光。邵良宸正坐在对面,披散着长发,手里拿着把木梳梳着头,清秀的脸上尽是幽怨。一眼望去,他真像个深闺怨妇。
何菁“嗤”地一笑,凑过来取过他手里的木梳替他梳,问他道:“你没眯上一会儿?”
“没有,出来找你前我一直在休整,并没有多困。”邵良宸毫不掩饰地蔫头耷脑。
何菁一撇嘴:“怎么,不满意啊?觉得是我不讲道理,故意找茬欺负你是不是?”
“哪儿有?”邵良宸赶忙将颓废情绪大为敛,“这算什么欺负?你这个主意是极高明的,我本该如此配合。”说着还动作轻小地捏住身上的披风紧了紧领口,大显阴柔婉约之态。
他习惯了细心待她,这一次出来接她,还担忧她会冷,或是在逃亡路上衣衫有所损坏,特意为她带了件银红色的遍地海棠花织锦缎披风,并一条黑锻裙子,当时完全想不到,几个时辰之后,这两件衣裳就穿到了他自己身上。
迟艳也是为了更稳妥地取信于杨英,就在昨夜出发前叫仇钺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由她带去给杨英,上面将这次二小姐因“婚变”逃离安化的事做了简述,但其中并未说到二小姐是独自一人,还是带了个“丫鬟”随行。
所以,如果何菁贴身带着一个女人去到宁夏,被杨英知道了也不会有何怀疑,杨英也不会跑来亲眼看看,这个丫鬟他认不认得。接风宴那天,男宾都见过邵良宸,女宾都见过何菁,认识邵良宸的人都不会主动来求见二小姐,所以但凡杨英他们没有想撕破脸皮来抓二小姐做人质,就不会撞破二仪宾的伪装。而且二小姐跟前已经带了丫鬟,也就避了外人给她安排下人、安插人手在身边的麻烦。
至于钱宁,只需打扮得低调一点,作为车夫的身份稍稍留意避着些外人就行了,那些达官贵人才不会留意一个车夫。有他跟随,有邵良宸可以贴身护卫,还有迟艳帮着遮掩,何菁的安全就大有保障。
邵良宸光是一张清秀过人的脸,配上这件女式披风,无需盘好发髻,便足以叫人看上去雌雄难辨,再这般着意学着女子姿态做些小动作,更是毫无破绽。
当然,前提是他只能这么坐着,若是站起来,就他这比寻常男人还高的个头,再难让别人觉得他像女人了。这趟陪何菁去安化,他只需避在外人面前走动,在初时让人看上一眼,确认陪二小姐来的是个“女人”,就够了。
何菁早就惦记着看他扮女装的模样,奈何一直没有得他答应,这一次终于如愿,见到往日在床笫之间对自己大展雄风的这个男人全然成了一副女人模样,还毫不夸张可以称得上是个美女,何菁大感新鲜,看着他就忍不住咯咯直笑,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之情。
钱宁坐在车前赶着车,因nn的蹄声充斥双耳,对车内两人说的话并不能听清,却听见了何菁这放肆的笑声。他也是在启程时就听何菁说了这次的计划,这会儿料着邵良宸已在车内换好了装束,不禁好奇得心痒唉呀邵侯爷扮了女装是何模样,真想目睹一下啊!
何菁一边为邵良宸盘发一边道:“我要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