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好好想想,等见了她的面,看她对你大发雷霆,该如何应付吧!”
邵良宸一听,刚松下来的心又揪成一团,果然再没心思为他的闲事操心了。一想到可能过不多会儿便会与何菁见面,他是既盼望又恐惧,几乎头皮都发了麻。
“原来如此,你是想借机安抚杨英。”
环县客店的大堂之内,何菁与迟艳对坐说着话,钱宁陪在旁边一张桌旁静坐听着。
迟艳将火家送来的茶接过,双手端给何菁,赧然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不该替二小姐做这个主张,将来被王长子得知,我也少不得会落一顿责骂。
只是,我今日从仇钺那里听出意思,杨英原本对王长子的动向是没有疑虑的,反倒是仇钺总担忧王长子另有筹划,可昨晚安化城内的变故不小,杨英留了不少探马在安化城内,昨日的事很快便会传入杨英耳中,被他得悉出了驿馆内杀人、王长子封城寻人这些大事,他怎么也会有所疑心了。
再加上之前仇钺向他吹的风,单单像王长子谋划的那样,扣下仇钺后再去信招杨英来平叛,恐怕已经难以成功。务须要及时给杨英一颗定心丸才是。我便想着,借今日这机会送二小姐过去宁夏府。
您去了宁夏府,就是既对昨晚的事有了个合理解释,更是给了杨英那颗定心丸。自然,我不会真将您交到杨英手里,只需叫他看见您到了宁夏,就在他眼皮底下,他也会安心许多,更有希望中王长子的计。
况且,那会儿我也不知道您对仇钺说的离开安化的原因是真是假,便想着,或许您自己也是真心不想回安化去,这般送您去宁夏府也是正好。”
何菁点了点头,这套说辞合情合理。
虽说依照计划,诳了仇钺进安化后的下一步就该是假装造反骗杨英出兵了,但这中间总该有几天的时间差,如果是仇钺前脚进了安化城,后脚就去信通知杨英说朱台涟动手谋反了,这就未显得假了。所以在这个时间差之内,还是尽量降低杨英一方的疑虑、避横生枝节最好。
何菁不禁有些懊恼:真是,早知如此,还不如配合她真去了宁夏了,如今那四个仇钺的亲兵都已被杀了,尸首就草草拖去路边沟里藏下,想再将计就计,也有了点难度。
迟艳望了望何菁,有些迟疑地道:“二小姐,其实杨英也是信我的,倘若你有心赶去宁夏府掩护王长子的计划,我此时再带你去也还可以。”
话音未落,就听见钱宁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迟艳秀美一蹙,冷淡问道:“钱师傅可是对我仍有疑义、以为我是蓄意谋害二小姐的?”
钱宁转过身子,冷瞥着她道:“王长子对二妹妹何其看中,怎可能任由你带她去到杨英跟前做人质?还责骂呢!得知你竟背着他拿了这种荒唐主意,他怕是连杀你的心都要有了!不过听了你这些话,我也便可以确信,你还真的只是个王长子的属下。”
迟艳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所谓“只是个王长子的属下”是何涵义,不由得满面通红,羞恼斥道:“你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