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菁觉得有些奇怪,她很清楚记得邵良宸在见到孙景文带同手下虐待女子时是何等气愤,为何在此见了类似情形却无动于衷了呢?当然,她也不会指望他去出手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等到爬出到墙外,挨着驿馆后墙原路返回,邵良宸才道:“我与钱宁原来已打探到过,安惟学有个癖好,就是买来丫头,都这么五花大绑地带进来,等他用过了,再行释放,他爱得就是这一口。那些女孩都是他正经买来的,是他的丫头,并非强抢。等事毕之后,他也都好好养着她们,并不苛待。虽说……那些女孩是有所委屈,可这事不同于孙景文那事,我们管不过来。”
何菁明白了,她原来也不是没见过穷人家的女孩受欺压,有被富人看中就强买强娶的,有被富家子骗取了清白还得不到名分的,甚至也有被坑死了性命都无处申冤的,像安惟学这样只是用自己买来的丫头,在现今这时代实在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恶行。这时可怜的女子遍地都是,他们救不过来。
“可是,咱们才来就正巧碰见这样一幕,是不是说……”
“没错,安惟学此人好色成性,手底专门有着一群下人常日为他物色丫头,这种事他做得极其频繁,今晚被咱们撞见,也不算有多巧合。”
果然人家早把安夫人抛诸脑后了,何菁幽幽叹道,“你说,二哥不造反了,刘瑾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倒台呢?”
“不知道。”邵良宸回头望她,“你是不是在盘算,真要借何锦他们的手先把安惟学杀了就好了?”
何菁摇摇头:“我怎可能那么幼稚?这样的人大明朝不是遍地都是么?他死了,换个人来,也不见得比他好。再说,真要那样,二哥就被他们拖下水,说不清了。”
依照大明律,杀害朝廷命官的罪过就近乎于谋反,朱台涟现今背负的谋反嫌疑已经够多的了,再多一条杀巡抚的罪,万一再因此连刘瑾也得罪了,真不知景况会差到什么地步。
待回到自家小院墙外,邵良宸感觉她握自己的手甚紧,便晃了晃手问道:“怎么,又为安夫人难过了?”
“没有,”何菁朝他一笑,“我是觉得自己很有福运,前面有二哥关照,后来又有你关照,若非如此,说不定我也会像那些命苦的女孩子一样,落到哪个好色成性的坏男人手里了。”
朱台涟总觉得是自己害得妹妹流落府外,其实没有他参与,王妃与侧妃她们也迟早会想办法赶走白玉簪,若非他多年接济,何菁的命运确实很难预料,而若非嫁了邵良宸,也难说她会被哪家好色之徒看上,强娶回家去。
邵良宸不想把话题往沉重的方向引,便握起她的手笑道:“说的是,夫人既然对我也有感恩之心,待会儿回去屋里,就好好施展本事来报答我一些儿吧。”
因钱宁先前与来安化的本地官员无差别结交,对何锦丁广等人也都送过礼,还曾一道吃过一回酒,也算稍有几分交情,昨日虽是他在为何菁赶车,后来又被安排住在何菁两口子的隔壁,在何锦等人看来,也不过是受王长子差遣,并没谁将他视作邵良宸一派。
今晚钱宁备了一坛好酒,去到何锦所住屋子,与几个武将饮酒攀谈了一番,回来时看准周遭无人,他便直接转来邵良宸与何菁所住的小院。
因邵良宸刻意要让外人以为他俩都在屋里,出门前留好了灯火,还只将房门虚掩,这样一来,外人即使有意窥伺,看到这情景也不会胆敢推门进屋。
可惜这会儿来的不是那么见外的外人。
钱宁为了不去惊动外人,也没走院门,直接攀上墙头,看着正屋灯火通明,门似乎也未关严,想必那两人既没就寝,也不至于是在做什么怕外人撞见的事儿,便放心地翻进院子。
他先在院里轻唤了两声,没听见回音,又去到屋门外叩了叩门,也没听见回音,钱宁便知道,那两人竟是出门去了。
他很自然地决定,进屋去坐等。以他现今与那两口子的相熟程度,这么做并没什么特别。只未想到,他在堂屋坐了不多时终于等到那夫妻俩回转之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