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以二妹夫为尊,可听了这话,忽然就强烈地好奇了起来,问道:“你的身份我知道了,二妹夫又究竟是何身份?为何锦衣卫密探的名册上都没有他?”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瞒王长子的了,钱宁稍作权衡,便直言答道:“二仪宾真名为邵良宸,面上的身份是以外戚封爵的东莞侯,只因从前办差得力,皇上才着意将他从密探名册上除名,让他直接听命于皇上一人,不再受锦衣卫调遣。”
直接听命于皇帝,还有个侯爵在身,而且才这个年纪,没想到二妹妹还真嫁了个能人!原来一直觉得妹妹居然嫁了个锦衣卫的探子,是受了大委屈,探子算个什么东西?立功再多也没个能见光的官职,说不定面上的身份真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商人,还要颠沛流离生死难料的,不定哪天出门就回不来了,哪里配得上自己的妹妹?没想到……
朱台涟觉得有些好笑,幸好自己还没把这个妹夫摔死,不然将来又上哪儿给菁菁寻个更能耐的丈夫去呢?
更不必说,倘若被钱宁送消息回京,被皇帝得知自己宠信的御前红人是他亲手所杀,说不定龙颜大怒,整出点什么大是非,连他借力打力肃清天下的大计都要受其影响毕竟民间传闻之中,当今圣上是个行事荒唐的孩子,谁晓得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得知了妹夫这重身份,朱台涟就更加好奇心切:我妹子当时只是个穷丫头,若说妹夫不是为她的身份才娶她的,那菁菁又是如何勾搭上了一位侯爷呢……
先前听那两人所述的相识、成亲的过往全都不可信了,也不知他俩究竟如何相识的,是谁先看上了谁的,怎就会有了今日那么深的感情……
不知不觉,八卦之心便如烈火烹油,热烈高涨。朱台涟很难得会关心谁,确切而言,是这辈子都没像关心何菁这样关心过谁,如此刻这般对探究他人的**燃起热情也就是他平生头一回。可惜……
他看了看面前低眉顺眼站着的钱宁,这事儿总也不好问钱宁啊,再说钱宁也不见得会清楚。
想到方才邵良宸那冷淡态度,朱台涟又不禁沮丧:我是把他俩都得罪苦了,也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就此事好好问起他们,这些疑问,怕是只能带进棺材去了。
钱宁等了好一阵也没听见他再出声,忍不住抬眼望了望他,可惜王长子素来面冷,钱宁脑筋再灵光,眼神再犀利,也无法从这张波澜不兴的脸上看穿他正在想些什么,只能大体判断:王长子总归是没再生什么气,这就是桩好事,我的小命定可顺利保住了。
“你下去吧,这些时日一切如常,切勿再生事端。等到二妹妹养好了身子,他们动身回京之时,你也随他们一道走了便是。”
“是。”钱宁彻底松了口气。
出了正屋,又出了正房大院,钱宁走在王长子府的主干甬道上,回身望了一眼,不禁想到:这回事情都已挑明了,等二小姐身子养好了,那两个人的气想必也都消了,到时就真能放任王长子去送死,安心回京了么?
周围没了外人,钱宁松下了肩线,又恢复到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手指摩挲着略带胡茬儿的下巴,琢磨起来:那么,于我而言,他们是走好,还是不走好呢……
第72章情牵梦萦
恍惚之间,何菁只觉得身周暖洋洋的,被一股慵懒舒适的感觉紧紧包裹。
睁眼的一瞬,似有斑驳的阳光晃着眼睛。
玻璃窗框铁锈斑斓,墙壁上残留着透明胶带,掉了漆的老式写字台与不配套的床头柜,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