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已经差人去请那两位太医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只请一个。只不过那两位太医今天不当值,下人去到家里请,一时半会还来不了。
于太医提起一旁圆桌上的毛笔开着方子,语气随意地道:“还有件事,二小姐自己当有所感,您这小产其实前几日便有了症状,正如我先前所言,是因为这一胎没有怀好,身子自行摒弃,并非今日跌倒所致。今日遭遇,只是使得出血加剧,也加剧了痛感而已。此事如何回禀王爷与郡主,只凭二小姐一声示下,我无有不从。”
言下之意,如果他们想把这事全都栽到郑侧妃头上,他也很乐于效劳。郑侧妃近些年来在王府内实在人缘差得要命,况且今日看来,她必定倒台在即,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于太医也不吝落井下一块石。
听说并非郑侧妃的主责,邵良宸心底压着的火气消了几分,不再那么想把郑侧妃乱刀分尸了。他叹道:“事到如今,我们哪里还有心思琢磨那些?您如实回禀好了。”他觉得二哥那一脚已经够郑侧妃受的了。
“凭什么呀?”何菁倒不干了,“不是她推我所致,可也是因为她才多让我受了这些罪啊,就去告诉父亲和姑母说,是她把我推小产了!”
看过不少宫斗宅斗文里把流产栽到别人头上的案例,何菁从未想到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机会,亲身体会了才觉得,能给个坏人栽赃竟是一件很爽的事儿。
如果真是自己好好地怀了孩子被郑侧妃一把推没了,何菁非得联合老公想方设法把郑侧妃弄死不可,这一得知并非郑侧妃的责任,自己却有机会让她背锅,何菁没了报仇雪恨的沉重感,就一门心思地为以恶制恶感到爽快。
不管怎么说,是郑侧妃把自己推得摔了一跤,就算肚子疼不全是郑侧妃的错,可屁股疼总还是呢!不能叫她一点责任都不负吧?这口锅就叫她来背!最好一举把她打到翻不了身,省得等自己和姑母都走了,那女人又要兴风作浪。
于太医稍稍僵了一下:“二小姐,容我说句实话,其实您今日跌这一跤虽说难受了些,可实际反倒促成您体内污血及早排出,对您将来体质复原、再行受孕生育,实是好处居多呢。而且若非此事提醒,您未加妥善将养,也说不定会留下些许病根。”
何菁皱紧眉头:“那难不成我还该谢她?”她强忍着才没出口骂街。
于太医又笑了:“那自然不是,我便回禀王爷说,您是今日摔跌导致小产。不过您若是还要请那两位太医看诊,可要记得嘱咐他们,得到时我们三个口径不一。”
说话间方子已然开好,于太医又嘱咐了几句休养事项,便起身告辞。
他还没等出桃园的院子,便遇见吴太医与刘太医一前一后地进了门来,三位同僚碰了面,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家同样供职王府,遇上主子情况紧急一并过来看诊也不稀奇,互相招呼过后,于太医离去。
另两位太医分别为何菁望闻问切了一番,说辞都与于太医如出一辙,何菁与邵良宸听后才终于安了心。
等送走了太医们,绮红进来报说:“王爷与郡主都遣了下人过来询问,说是本想亲自过来探看,又怕二小姐神不好嫌吵,请二小姐就诊之后务必给个准话叫他们带回去,好叫王爷与郡主娘娘安心。”
邵良宸便将方才与太医们都达成一致的说辞对她说了一遍。
何菁端详着绮红:“脸上抹药了吗?方才我也忘了,该叫太医也为你看看的,嘴里都硌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