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大男人说起这种事,你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京里那些大人们有几个不吃那种药的?你真吃也不丢人,等你给了我,我还想尝一丸试试呢!哎这安化城不大,像样的青楼妓馆总也该有一家吧?”
邵良宸啼笑皆非,不得不说,像钱宁这样百无禁忌的性子,反倒比他这种洁身自好的更不容易引人生疑。像他们做探子的,还是尽量和光同尘最好。
“还有件事,朱台涟问了我一句知不知道你,看那样儿对你也不是十足信任,你要留神提防。”钱宁说完拱了拱手,就此走开。
朱台涟……邵良宸又向朱台涟望了望,这个二哥,实在是令人很难看得透。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此时二哥已经体察到了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了他是个厂卫坐探。这是种无根据的直觉,邵良宸并不能说得出理由。
如果真是那样,二哥想造反,还知道了他是个探子,难道还真能看在他是妹夫的份上,就对他不予追究、放任自流?
那可是谋反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怎么可能留个探子在跟前蹦q还不理睬?别说他只是个妹夫,就是亲妹子,亲爹,亲儿子,但有威胁,都理当尽快除掉才对。
邵良宸完全想不通。
女宾那边除了个别年岁大的夫人因乏累没来之外,人员相较中午没什么变动,朱奕岚见了何菁,面上如常招呼闲聊,眼中却掩饰不住看笑话的神色,何菁对这个又傻又不自知的妹子实在很无语。
“竟有这事?”荣熙郡主听了何菁私下里告知的下午那变故,很是吃了一惊。相比前些日跑去桃园骚扰,这回设局可就严重得多了,倘若那个仇钺喝多了酒心生歹意,谁知会出什么大乱子?再说私自引了个男客闯到女宾区域,万一被外人撞见也极为不成体统。
荣熙郡主面上愠色隐隐,握了握何菁的手道:“好孩子,你是个懂事的,此事姑母知道了,今日客人多咱们先不张扬,明日必会为你讨还公道!”
何菁隐然不安:“姑母,您看这一家人本来平平静静的,我们两口一来,就搅得这样儿……”
荣熙郡主打断她道:“哪里是你们搅得?你当你们来前怪事就少了去?总之你安心便是,一切有姑母替你做主呢。现今,哼,安化王府可不是她们母女二人的天下了。”
何菁便没再多言,没过多会儿饮宴开席,女宾们人数少,又更好热闹,索性就围坐了两大圆桌,没有分座。
巡抚安惟学的夫人午宴时便曾与何菁攀谈,这一回更是将她硬拉来自己身边落座,待她十分热络。巡抚官职虽不甚高,却是本地实权最大的人物,安夫人在这些女眷当中的身份也便仅次于王府皇族的几个人,其余女客纵使对安惟学的人品有所鄙夷,面上也都对安夫人十分恭敬。她想拉何菁同坐,荣熙郡主与秋氏也都乐得给面子。
席间安夫人悄然询问:“早听闻那位小县主极为嚣张跋扈,她这些日子没有欺负过你?”
何菁笑道:“还好了,毕竟有姑母在。”
早在中午时她便觉得这位安夫人和气可亲,露出的关切也不显得虚伪客套,心里对其已有几分好感。午后那会儿邵良宸已将从朱台涟那里听来的巡抚安惟学仗责羞辱将士妻子致人死命的恶行对她说过了,但看着安夫人,何菁还是觉得,不管丈夫有何恶行,至少人家这位夫人像个好人。
安夫人微露冷笑:“是啊,还好有郡主在,不然任由郑娘娘那母女俩兴风作浪,你的日子怕不好过呢。这些日小县主的一些作为可是传遍了安化,连我们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