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也觉有理,缓缓于绣墩上坐下,叹道:“你说说,我怎么偏生了这几个不成器的孽障?”
哪里是生的问题?明明是因为管生管养不管教,荣熙郡主心里暗叹,面上笑道:“您这已经不错了,不是还有一个好的么……不,是有两个好的呢!”
且说方才四人出了桂园,眼见二哥是有意送何菁夫妇回转,朱奕岚未敢多言,就此施礼告辞。
青砖石砌的甬道上,朱台涟瞥着她的背影,毫不掩饰的轻蔑鄙夷:“以后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拉下脸来骂她就是。”
果然二哥不像父亲那么好蒙,一举就猜到他们是故意为之。邵良宸与何菁相视一望,邵良宸道:“二哥的关照我们心领了,可都是一家人,怎好那般不顾脸面?”
朱台涟淡淡道:“对付不要脸的人还要顾脸面,你们迟早得吃亏。”
听上去他对朱奕岚都已不是一般的厌恶,可以说是憎恶了,何菁轻叹道:“二哥提醒,我们记住了,以后定会留心的。”
等送走朱台涟,回到自家地盘,邵良宸迫不及待先搂着何菁滚到在炕上补了一顿亲昵,何菁推拒着他笑道:“干什么?还真当是人家搅得你没机会亲亲热热怎地?明明昨晚还那样儿……”
“这事儿谁嫌多?”邵良宸捉住她的手按在一边,又在她脸上唇上乱亲了一通,“我恨不得成天都跟你‘那样儿’才好呢!”
等被他放开,何菁扶了扶被他弄歪的发髻:“她总不会从此就放弃了吧?你说,她还会做点什么呢?”
邵良宸以手支头侧躺着,皱眉道:“小丫头的心思我也无可揣测,不过总归今日过后,能放咱们清静些了,咱们平日提防着些,倒也不怕她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他们的吃食都是王府膳房统一领来的,除了公用厨子之外就只有自己院里的下人经手,朱奕岚在府内没什么好人缘,手下忠仆就跟前那一点,想给他们下毒什么的总还不易办到。再说他们夫妻一处饮食,人家还想留着姐夫呢,也没法只把姐姐一人毒死。
何菁坐起身叹了口气:“住在大宅院里就是难有着些糟心事儿,如今正事我都帮不上你,偏还要应对这些内宅里的鸡毛蒜皮。”
邵良宸挽过她的手笑道:“说什么呢你,你还帮不上我?若非你帮我,我此时纵是没被人家大卸八块,也只能落得一个狼狈逃窜回京的下场了。”
何菁抬眼问:“可是正事你打算怎办呢?”
邵良宸枕到她的腿上:“不急,过不了两日便开大宴了,到时候,想必那些涉事官员均会到场,我与他们攀交上,以后再想打探消息就更便利些了。”
郑侧妃比荣熙郡主推想得自觉性还要高,听说消息之后没等传唤,自己就先跑去安化王那边请罪,承诺一定管教好女儿,不叫她再惹王爷烦心。告退出来后一扭头就去了榧园,对着朱奕岚一顿连训斥带劝说。
“听说郑娘娘前脚刚出了榧园的门,三小姐便在屋里一顿乱摔乱砸,连素日心爱的羊脂白玉三足香薰都给砸了。”这一回绮红也加入了对何菁的耳报神行列。
何菁觉得奇怪:“怎会知道得这般确切?你们看见他们丢出的玉渣滓了?”
绮红一笑:“瞧您说的,三小姐往日对下人非打即骂的,那院儿里不待见她的也大有人在,是管看炉子的小丫头告诉我的。她还趁着打扫的便利捡了几个香薰上掉的玉环,喏,还送了我一个。”说着就从腰带里取出一个比戒指稍大的羊脂玉环来给何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