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联络上我的。”
张采笑道:“好说,咱们都是为皇上办差的,有皇命在身,自当尽心竭力。”
邵良宸暗觉好笑,如今在张采心中,必是刘瑾高过皇上的,若是刘公公与皇上就同一件事对他有不同的吩咐,张采必会对刘瑾唯命是从而对皇帝着意敷衍,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可算不得是一路。
今日送走了张采,来日就要上路了。
这时候即使是富人家也极少会用自家马车出远门,因为寻常人家的马车都只适合在城中平坦道路上行走,想走郊外道路需要马车具有一定特殊的结构。
一般来说,但凡沾点官府关系的,都会蹭用官方驿站的车马,蹭不上的,就雇用车马行的,车马行也分公家与私家,穷人们交上一份车资,好几个人挤在一辆大车里行路,富点的就自己包下一辆车。
邵良宸扮的是富人,就与何菁包了一家私家车马行的马车上路。
从车马行出发,去到阜成门出城时遇到了个意外的小插曲锦衣卫盘查。
听到车夫说“锦衣卫老爷要查验”,邵良宸十分意外,照理说锦衣卫指挥使都知道他今日启程,不该会有这种疏漏才对,他此时都没有易容,若被锦衣卫里见过他的小卒认出来,就不怕走漏风声?
可现在再想变脸也晚了,不然被车夫见到他临时改了模样,一样会招惹怀疑。
正狐疑着,忽听车外一人哈哈笑道:“不过是临时巡检,都不必下车了。”
邵良宸心头一动:是他来了?
但见车帘一掀,身着青绿锦绣服的锦衣千户钱宁现身于车边,探身朝里望了望,嘴上道:“嗯,这辆验过了,走吧。”说完就缩回身子,撂下了车帘。
何菁留意到这人借着方才那一瞬放了一个长条小包在车帘内,她欠身拾起来,一掂便知道是银子,至少也有百两之多。她小声问邵良宸:“这人是你朋友?”
马车已重新启动前行,邵良宸自侧窗缝隙回望了一眼,含笑道:“是啊,他是钱宁,咱们婚礼上也来过的。”
何菁没去留意他这种似乎她就该知道钱宁是个什么人的语气,闻听后惊讶道:“你与他交情很好啊?”她记得钱宁那人可没落什么好结果。
邵良宸笑着抚了抚她的肩膀:“若真是很好,他还会用这种法子来送程仪么?他是知道我是御前红人,有意向我示好罢了。你放心,官场之事我心里有谱。”
何菁想到如今刘瑾如日中天他都没去攀附,可见确实行事有分寸,她也就放下了心。
车轮辘辘出了城门,邵良宸心里暗觉有趣,钱宁此人在历史上的名声很不好,就是个彻头彻尾窃权媚主的跳梁小丑,另外也背负着皇帝男宠的名声,不过近日几次简单接触下来,他倒对此人印象不错。
官场上对人示好疏通都很普遍,并不说明人品,邵良宸看得出,钱宁纵是巴结讨好的时候,也有一股豪爽气,不像有些人奴颜婢膝得那么惹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