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这回轮到何菁掩口失笑。
王宽脸色紫涨,看了他二人的情状便知他们是相识的,遂恨然道:“我知道了,你是勾搭了这个小白脸,才不肯应我,我……”随便一看也看得出与邵良宸相比,自己怎么都难挑得出什么地方强过人家,他只得强撑门面朝邵良宸叫嚣:“我是新科举人,刑部尚书刘刘大人是我恩师,你又是哪里来的?”
邵良宸昂然嗤笑:“我当是谁呢,一个刘而已,你信不信想叫你恩师丢官出京,也只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你……”王宽几乎气得跳脚,可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两变,竟闭上了嘴,狠狠剜了何菁一眼,就拂袖而去。
何菁心感奇怪,朝邵良宸小声问:“你该不会真想去对付刘吧?”
邵良宸乜着她:“怎么,你还心疼这小子啊?”
“那自然不会,只不过……”何菁更压低了些声音,“不论你再如何是御前红人,你做这行的,怎好兴风作浪引人注意?”
原来是为他着想,邵良宸无端心头温热起来,笑了笑,神神秘秘地道:“其实我方才是说大话吓他呢,刘是一部堂上官,又是刘瑾的心腹,哪里是我一句话就能扳得倒的?你不明白这小子为何忽然变了脸色逃之夭夭是吧?想一想民间是如何议论当今圣上的,你就知道了。”
民间传说正德皇帝时常微服出宫,四处寻花问柳,何菁恍然,敢情王宽听了他那句话,是把他当做微服泡妞的皇上了。
“可是……这样不会为你惹麻烦么?”何菁眨动着一双清亮杏眼,他这可是有着冒充圣上的嫌疑啊!
邵良宸微露鄙夷:“哪儿来恁多的麻烦可惹?这小子来你这里办的又不是什么光的事儿,还敢回去找人宣扬,到刘那里告我的状?你听他胡咧咧呢,他才是一个举人,什么恩师都是挂名,真去拜访刘,连人家的大门都别想踏进一步。你都说了他是装相,一头鼻子插葱的猪,也值得你恁提防?”
这倒也是,何菁掩口一笑,闪身往里让:“进来坐吧。”
邵良宸往侧门里望了一眼:“你说家中仅你一人在,我进去恐有不便。”
何菁轻叹:“我那是搪塞他的说辞,其实穷人家哪有恁多讲究?只不过,这穷屋陋舍的,也不好招待你。”
“那倒无妨。”邵良宸听她如此说,便迈步进了侧门,来到她那小院,看得出面前的屋子不大,觉得随她进屋确实不大好,他就在院里的一张长凳上坐了。
何菁看看他这一身点尘不染的致打扮,想想自家屋里的粗瓷茶碗,蹙眉道:“我这儿也没什么好茶……”
“不必忙了,我也不渴。”邵良宸轻松理了理衣摆,“我本是想来看看你弟弟的病可有起色,既然他这会儿都有神出门了,想必是好些了吧?”
何菁搬来夏奶奶常坐的板凳在他对面坐了,微笑道:“多亏了你借我的银子,他这些天日日服药,确是好多了。”
她有心提起去他家做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