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矛盾的选择了假冒聂嚣的身份,也许,这是她与聂嚣最后的联系,自此一别之后,便是永世也再见不到他了。那时候,吴缘很不舍,她甚至根本不想长大,还想一直在小时候那样,被强壮的聂嚣牵着出海,看着他在海上捕捉比房还大的海,自己在船上欢蹦乱跳的狂喊加油,然而,时间一去便再也不复返了
“唉,缘缘,我送送你吧”那一天,聂嚣破天荒地很吃力地拄着拐杖起来送她,要知道,那时候的聂嚣已经是好几个月起不来床了,也许,聂嚣也知道,吴缘的一别,对自己来说,也许就是永别。
他总是这么缘缘缘缘地叫着自己,这个称呼,只有聂嚣一个人会这么叫,吴缘听家人说过,1岁前她是没有名字的,父亲甚至连名字也不肯为她取,记得他们总是叫自己妹妹了,直到关进了瘟灵山庄,吴缘才有了自己的名字,她知道,这个名字是聂嚣取的,显而易见,明白人都是知道的,吴缘的名字表达的是聂对自己母亲什么样的感情。吴缘知道,自己在聂嚣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样的,每一次,他都是真么亲切的叫着自己,每一次,吴缘都抗拒不了这样温柔亲切的称呼。
想到了这里,吴缘不知怎么地,鬼使神差的扶住了聂嚣。吴缘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没有离开过聂嚣身爆为什么,明明要离开的吴缘却是怎么不舍,聂嚣已经病成这样了,自己还赚为什么却有这么多的不舍。
“你真的以为我病得走不动了”聂嚣生气地说道。
“”
“放心,死不了”聂嚣说道。
“我再过些日回来看你。”
“算了吧,老活得很好。”聂嚣释然一笑。
这条石板,他们走了很久,吴缘记得,自己小时候几乎是跑下去的,因为接下来她就会看到她最爱的大海,然而今天,她却根本不想走快,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就像是所有人的玩笑话里说得那样长得这么像聂嚣,是不是她女儿啊。那一刻,吴缘真的很想成为聂嚣的女儿,从来没有什么家族的纷争,从来没有什么软禁与仇恨,要是聂嚣一直以来,就是自己的父亲,那该多好。
聂嚣一直把她送到了小镇外的海边。
吴缘念念不舍地离开了小镇,心中突然好痛,远处越来越远的聂嚣,就跟石像一般,久久凝望着自己,根本没有离去。吴缘加快步伐,最后跑了起来,那一刻,这个坚强的女人真的哭了。
18岁时,再次回到了沧海镇,得知了自己走后,聂嚣的身体一落千丈,甚至整日出海,就像有意折磨死自己一样,吴缘愤怒了,就像聂嚣以前怎么对待自己一样,她也把聂嚣关了起来,也许在别人眼里,吴缘这是在报仇,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这样强逼的手段才能让聂嚣好好养着多活几年,她真的不想让聂嚣死,真的不想。
那是最后一次见到聂嚣,躺在的他只是咳嗽着,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那时候,吴缘下定了决心,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聂嚣了,这对于自己来讲,是多大的折磨。一直以来,他是吴缘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是敌人,是对手,是自己所有痛苦的根源,亦是自己的领人,是自己心目中的神,是至亲,甚至是慈父,他带给吴缘永无之境的欢乐幸福,却也给了她无限的遗憾
然而,要叫吴缘就这样生生地看着聂嚣死去,吴缘真的做不到,最终她选择了假扮聂嚣,放逐了自己,然而五十年来,她无时无刻地不惦记着聂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