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的像要吃了我一样。”
上了年纪的人哪能经得起孙儿这样的撒娇,长相着实有几分刻薄的宋老夫人此时也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摸了摸少年一头短短的黑“贪睡好,这是和安要长个子呢,一会儿让荷香给你房里再送点燕窝去,咱们好好地补补身体。”
主位上的男人无奈道:“母亲……您再这么惯着和安他早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不说别的,单他那个小库房就要被您送的东西堆满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眼睛一瞪:“塞满了又怎样?难道我们宋家还差这点东西?”
话说到这里,房间里唯一一个坐在下位的年轻女人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变了变,她烫着一头燕城里现下最流行的卷发,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深色旗袍,微微隆起的小腹让她艳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母性的光辉。
宋和安的生母去的早,这个女人正是这几年宋父娶的续弦何芸。
宋家的人丁本就稀少,此时坐在大厅里的更是只有他们四人,何芸这脸色一变就显得格外明显,宋老夫人看了看在她膝前撒娇的宋和安,又想了想何芸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这几年没少夹在母亲和妻子中间的宋项明见气氛不对连忙打了个圆场:“我看和安最近的脸色的确不好,要不要请仁和堂的大夫来看看?”
此言一出,宋老太太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自家宝贝孙子身上,她将宋和安拉到身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模样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喜,可这脸色的确是苍白了不少,虽然神不错,但整个人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病态。
宋老夫人神色担忧,宋和安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相反,他觉得自己这几天神不错心情更是极佳。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妖怪,宋和安小幅度地偏头看了一眼谢枭,尤其这妖怪还成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友人。
何芸肚子里的孩子男女未定,现在宋家这代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宋老太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连忙派人去请各大药堂的大夫过来。
见宋老太太那副夸张劲儿,何芸忍不住小声啐了一口:“人血堆出来的富贵也敢挥霍……”
话音未落,她便感觉到两双眸子目不转睛地盯上了她。
一双清澈无暇,如同最纯真的稚子,眼里满是少年心性的好奇;
另一双则阴沉幽暗,仿若阿鼻地狱中爬出的厉鬼,充斥着恶意满满的疯狂。
一白一黑,像善与恶最现实的碰撞。
少年浅色的唇一开一合,似乎正在问着她什么,而他身后的男人却竖起苍白的手指轻轻抵住自己猩红的薄唇
“嘘。”
何芸张了张嘴,一时竟忘记了自己的下一句台词是什么。
“卡!”徐青山语气不佳地喊了停,“辛茗,你怎么回事?!”
辛茗就是扮演何芸的演员,在剧本中她此时应该是看不见谢枭的,可她刚刚不仅把目光投到了楼逍身上,甚至还忘了自己要说的台词。
辛茗虽然年纪不大,但她拍过的戏却不少,这会儿见的确是自己的失误,她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