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妨再演一次严亲王……“严半月小声道。
“嗯?什么?“谢隐脑子里正在筹谋,确实没听清楚。
严半月心里叹口气,为什么一定要趟这浑水:“我是说,我可以替你去鞑蒙国。你说分身乏术,不就是担心去了鞑蒙国,若皇城有变,来不及回援么?“
谢隐略感惊诧地看了严半月一眼:“严神医,我现在怀疑你给我治病的时候是不是下了什么蛊,为何对我所思所想这么清楚?”
“你猜对了,“严半月伸手戳了戳谢隐的脑袋,”就下在这里的,你没感觉到么?“
谢隐赶紧捂住头:“蛊虫咬我了,严神医饶命。”心里却在悄悄嘀咕,那你为何不知我更担心你。
“总之你答应过我,会让罗道长送我师尊回绝命谷。”
“这件事我决不食言,只是你独自前去鞑蒙国太过凶险,我如何能让你为我的事冒如此大的风险。”谢隐说着,又转过头直盯着严半月的脸,直到对方脸又红了。
“……不是还有吴蔚在那边可以接应么,你只要想好如何度过眼前的困境,其余之事自有人为你尽力,”严半月感觉到谢隐的目光仿佛有种热度,烫人得很,慌忙站起来,“我去寻师尊他们,稍后在楼下会客厅里等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是,谨遵先生吩咐。“谢隐紧跟着站起来,跨了一步贴到严半月身后,这句话几乎是靠在他耳边说的,随即就看到严半月的耳垂涨得通红,兔子一样地逃走了。
谢隐满足了戏弄严半月的心情,终于坐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这也是他第一次认真且具体的筹谋如何当一个皇子,甚至皇帝。
这一天,莫名就成为了谢隐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天,他忽然明白了严半月说的那句“命运是很宽广的“,宽广到让他如话本小说里一样的出身,给他一个貌似高贵的身份,随时担心着要死去又奇迹般活下来,还推着他往最高的位置上去争取今后的权力。
所以如今,他只能把这股命运的力量吸纳成自己的力量。
当所有人来到会客厅时,谢隐已经准备好了。
“各位,感谢的话谢隐就不再多言,如今情势不容懈怠,我就开门见山了。“谢隐神色沉着,声音平稳,如已胜券在握。
“明日一早,我们便兵分四路,第一条,严神医,“谢隐转向严朗清,”您的身体不宜劳累,还请尽早返回绝命谷疗伤,师父,徒弟斗胆请您护送严神医。“
“这自然不用你说,“罗冥道,”但你这边不需要帮忙么?”
“徒弟有分寸,师父请安心陪严神医。”
咳咳,严半月在旁边干咳两声,谢隐自然明白他是何意,笑道:“严神医,谢隐恐怕还要请十五先生为谢隐奔波了,还望您恩准。”
严朗清笑道:“我徒弟已是知命门掌门,他自有决定权。”
谢隐点点头,继续说道:“明晚,十五先生和柴员外同我前去赴宴,嘲风你就不要再露面了,席上我会装作旧病复发,十五先生会将我送回来,我与你互换身份,你扮作云亲王留在云州休养。”
嘲风本就是谢隐隐卫,与谢隐相貌身形有三分相似,加上罗冥的易容术,只要没有人细究,躺在床上装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谢隐转向严半月道:“鞑蒙国方面就拜托你了,我有个不情之请,此行凶险,可否请严掌柜一同前往。”
严掌柜自然指的是严澄雨。
严半月还没说话,严澄雨就开口了:“谢公子,我虽不知我掌门师兄要去鞑蒙国做什么,但是如果能有所助益,我愿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