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半月想到谢隐此时的心境也自知失言,屋里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好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属下嘲风求见。”
“进来。”谢隐已经恢复了常态。
嘲风一脸惊喜地推门进来:“您醒了?”
谢隐笑着点点头:“我已无碍,兄弟们都辛苦了。“
“愿为殿下尽忠!“嘲风跪下朝谢隐一拜,声音竟激动得有些颤抖。
“快起来吧,有严神医在,这不正是意料之中么?“
嘲风未起身,又转向严半月一拜:“多谢严神医。”
“请起,我了柴员外的诊金,这些都是分内之事,那些武士都毒哑了么?”
“……”嘲风起身道,“药方已经送过去了,派了两个兄弟在府衙支援,对了殿下,州府刺史张予之、大同总兵贺定都托属下呈递拜帖,希望能前来与殿下请安。”
“晚些时候吧,”谢隐想了想又道,“贺定?是丞相贺之光的子侄?”
“正是,贺丞相兄长病故后,贺丞相对他这位侄儿颇为提携,加上贺定善于带兵,一年前已提升为大同总兵,镇守大同府,昨天巴尔思的人来袭时,他也带了一队亲兵前来增援。”
姜朝的jūn_duì日常受兵部调派,只有在战事爆发时受命的将领领取兵符调配jūn_duì,平时则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避边将拥兵自重,所以就连大同总兵这样的角色也不能随意调动jūn_duì,只有亲兵可用。
“大同府距云州少说也有200里的距离,如你们所说,昨天清晨柴员外去拜会了张予之,透露了情况,即使张予之聪明绝顶,防范于未然,也来不及通知贺定吧。”谢隐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属下也觉得有蹊跷,刚在州府见了贺定,他倒是自己先解释说是来与张予之贺寿,张刺史四十岁的生辰确实是两天以后。”
“嗯,暂且不疑吧,你去回了张刺史,届时我亲往与他祝寿。”
“是。”
“另外去转告柴员外,有劳他准备晚宴,难得人来得这么齐整,应该好好聚聚,也聊表谢意。“
嘲风领命,准备去通知柴贾。
“统领留步,“严半月开口道,”统领可知我师父住在哪个房间?“
嘲风紧张地看了谢隐一眼,后者默默把脸转开,看来是不准备解围了。
“呃,属下只知柴员外请那位严神医居于春苑,具体哪间属下就不知了……“嘲风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多谢,稍后我自己去看看吧。“
嘲风如获大赦,赶紧告辞。
“严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谢隐见严半月脸上阴晴不定,决定还是说几句,就当是报答师恩了。
“不当讲就不讲。“
“……“
“你也知道?“严半月突然回过神来,盯着谢隐。
“……“谢隐被他盯得发毛,”算是略知一二吧。“
“一二是多少?”严半月咬紧不放。
“我只知我师父多年前与令师尊有一些往事,原委并不清楚,我想令师尊也不知如何对你提及这些事情,并非有意要瞒你。”
严半月铁青着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