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罗冥见状抓住他的胳膊,触手全是鸡皮疙瘩,“等你师父睡醒了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严半月被罗冥一拉,仿佛从刚才的幻觉中清醒过来,把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压下去,点点头:“那你看好他,有什么情况就喊我,哦不,还是喊我师父吧……”
罗冥看着他盯着谢隐的眼神笑道:“那是我徒弟,又不是你徒弟,小孩子操心还不少……”
严半月抬头瞪他一眼,出了房门,往厨房走去,王伯肯定给准备了甜汤,折腾了一天一夜,是得好好吃点。
严半月跑得挺欢快。
“娘……”谢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很温柔,他本能地就知道那是他娘。他用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娘的脸,但就是隔着一层薄雾,怎么都拂不开。
“醒了?”好像有人在问他,眼前那个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淡,他想喊,他不想醒来,周围变得越来越白,景象也慢慢清晰。
“……师父”,谢隐的声音有点涩,黑眸慢慢聚焦在罗冥的脸上,眼神清亮,犹如星辰。
“哟,一眼就认出来了。”罗冥长舒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脸。
谢隐勉强笑了笑,吃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眼睛。“
罗冥笑了,他知道谢隐想说的是自己曾经教过他的,不管易容术再高明,人的眼睛都是无法改变的。
“我们在哪儿?”谢隐撑起上半身,喝了一口罗冥递过来的水。
“绝命谷,知命门。”罗冥替他理了理衣领,手拨到那枚染香玉的时候,想起严半月那小孩儿有点想笑,不知道他跟谢隐见面了会说什么。
谢隐点点头,没问别的,他知道自己师父既然能将自己带出来治病,就一定会找到方法。
“那严神医在何处,我应该当面去拜谢他。“
“他替你施针,大伤元气,已经歇息去了,倒是另外一位严小神医,对你照顾有加呢。”罗冥说着瞟了瞟谢隐衣襟上的染香玉,笑得很诡异。
“严小神医?”谢隐顺着罗冥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衣襟,“这是何物?”
“等他来了你自己问他。”罗冥话音未落,却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醒了?”严朗清换了件竹青长衫,从门外进来。
谢隐看向罗冥,后者略略颔首,谢隐即刻利落下床,朝严朗清跪地一拜。
严朗清吓了一跳,挥挥手让罗冥把人扶起来:“你们哪儿来的这么多规矩……不过看你这礼行得这么迅猛,想来是好多了,来,我诊一下。”
谢隐伸出手去,严朗清诊了片刻,点点头:“冷蝉蛊已经深入你的骨血,如果不出意外,可保你十五年无虞。”
“那十五年之后?”罗冥皱起眉。
“能熬到十五年再说,”严朗清有点不耐烦地抽回手,“我救他是为了试试天魔舞的反噬是否有法可解,可不是动了什么慈悲心肠……”
谢隐闻言却笑了,拱手道:“无论如何都多谢严神医,我从出生开始,外公和师父都遍寻良医圣药为我医治,名为医治,实则续命,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天命眷顾了,能再活十五年是天命,不能活也是天命,师父不必介怀。”
严朗清觉得这小孩举手投足都透着清贵大气,不觉有点可惜,语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