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前睡得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这才稳着脚步,御剑出了洞府,直往藏书阁掠去。
风声簌簌,月色淡淡。
白衣的剑修乘风而过,那等风姿,看得一些听到动静抬头看天的人,皆是艳羡不已。
他们发自内心地感慨道:“白师兄真厉害啊。”
旁边人也是赞同地点头:“我要是能有白师兄一半的天赋,我做梦都能笑醒。”
“你们说白师兄以后会不会当上宗主啊?”
“以他的修为是肯定能当的。但他愿不愿意当,这就不知道了。”
“也是,白师兄醉心修炼,迟早有天能成为渡劫尊者。我们宗门这么小,怕是留不住他这尊大佛。”
“要是能看到白师兄渡劫飞升就好了……”
只可惜现下仙路未开,往后百年千年内,怕也不会开。
不知何时才能有幸见到白师兄踏上仙路,飞升成仙,若有那一日,必当是能震惊中界的。
另一处,不经意间望见夜空中掠过的人影的北殷凉玉撇了撇嘴,转头对胡桐道:“师父,白景他真的能修炼到渡劫期?”
胡桐说:“或许吧。”
北殷凉玉说:“如果有天他知道,归气门什么的完全是在骗他,他会怎样?”
胡桐沉默片刻,方道:“会发怒吧。”
寻常剑修发怒,已是能闹个天昏地暗,寸草不生。
如白景这等剑修发怒,怕是他们归元宗,将会比归气门的下场还要更惨。
届时,那一剑闭月的真正威力到底如何,想必他们能很好地感受了。
胡桐这样想着,脸上神色却没有任何异常,反而越发的淡了。
却听北殷凉玉继续道:“他要是知道我骗他,那我会不会被他……”
胡桐道:“以后不要再去找繁繁了。”他神态平静,半点都看不出在繁繁面前表现出来的狠辣残忍,“白景生性多疑,你再对繁繁动手,你担心的那些,恐怕会提早发生。”
北殷凉玉咬了咬嘴唇,不快道:“我早说把那头畜生杀了,你偏不让!现在好了,那畜生回到白景身边,它虽被我下了禁言术,但禁言术只能隐瞒一时,不能隐瞒一世。以后禁言术被破解,那畜生把真相都告诉白景,你和我,还有宗主,我们三个谁都逃不掉!”
她说着这话,浑然未将胡桐当成师父那般尊敬。
而胡桐居然也不以为意。
好似他们二人其实早早就沆瀣一气,所谓师徒,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胡桐道:“你以为我何尝不想杀了繁繁?”
北殷凉玉逼问道:“那你为何没杀它?我每次要动手,你都拦着我!”
胡桐道:“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你我二人折磨它整整十年,它居然也还活得好好的?”
北殷凉玉一愣。
是了。
若非以前她曾无数次地以各种手段来折磨繁繁,令其身体里的内丹出现过大大小小的裂痕,毁了内丹的根本,她今日也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地便让繁繁的内丹彻底碎裂。
可即便如此,繁繁居然也还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胡桐道:“那样的折磨,饶是北域的妖王都受不住。你以为它是如何能受得住的?”
北殷凉玉眸光闪烁:“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