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觉,是得了本王准许的。”靖王道,“难道本王不能为他破例?”
当然能。
整个天下都即将属于他,他想怎样就怎样。
老大臣不说话了。
他们就默默看着靖王捂着那小公子的耳朵,直到下朝。
下朝了,众臣皆散,江衍却还是没醒。
靖王原本还想看他在朝臣前好好出一回风头,好教人知道夜家公子名副其实,谁料人从头到尾只回怼了那么一句话就睡着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带他来上朝,人多口杂,睡也睡不安稳。
不知他还要睡多久才会醒,靖王索性把他打横抱起来,在无数宫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回了万春宫。
有关“夜家嫡长子早朝时公然睡觉下朝后被储君抱走”的传言飞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传言连宛妃都被惊动。
她急匆匆地赶去偏殿,迎面就撞见靖王正弯腰给人脱靴的一幕。
宛妃按住胸口,连连深呼吸好几下,才没让自己立即发火。
好容易靖王把人塞进被子里,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宛妃正要开口,就见他在唇前比了食指,又指指外面,示意出去说话。
宛妃强忍着怒火和他出了偏殿。
才出了偏殿,宛妃扬起手,一巴掌直接甩过去。
“啪!”
如少女肌肤般娇嫩的手掌重重拍在门上,把睡得正熟的江衍给惊醒了。
被从睡梦中吵醒,他不悦地皱眉,扬声问:“怎么了?”
“没事。”靖王的声音自外头传来,“有人摔了一跤,你继续睡吧。”
江衍“哦”一声,果然继续睡了。
殊不知外头宛妃手掌拍门拍得又红又疼。
她捂着疼痛的手掌,怒其不争地看着靖王,低声道:“你当真,你当真要将他……”
靖王对她的怒火无动于衷,闻言只道:“我以为您早就知道了。”
宛妃道:“本宫知道什么!本宫当初同意他来,是为助你荣登帝位,本宫何曾想过竟是引狼入室!一个男子,竟有脸面勾引你,早知如此,本宫当初就该先让他成了阉人,看他哪里还有资本勾……”
“是我勾引他。”靖王不耐烦听她对江衍的诋毁,飞快打断她,“是我引诱他,将他拐上床,让他成为我的人。娘娘,难不成,您也要将我送去当个阉人?”
他说着,斜睨着宛妃,好整以暇地等她的回话。
宛妃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过了好半晌,她才嘴唇颤抖着道:“不可能,你不会看上男人的,不可能!”
靖王道:“怎么不可能?我打小被人当女子养,养了这么多年,早喜欢上男人了。”
宛妃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在本宫这里,本宫何时不让你穿男装?”
靖王道:“只是穿男装而已。难道娘娘以为,穿了男装就是男人,就能摆脱所有的伪装?娘娘,您未太看得起我了。”
算算时间,到今日,将近二十六年的伪装
打小便被当公主养,吃穿用度皆是与皇子不同,女德女戒更是倒背如流,甚至连女红也学得有模有样。不管谁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称一句大公主,哪怕是后来上战场杀敌,将士们也都与他泾渭分明,最信赖的副将也不敢有任何的僭越。
这样的生活,宛妃却说,穿穿男装,就能当回男人了?
试问,哪有那么容易?
眼看宛妃面色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