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他身后的千香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宛妃放下茶盏,问:“你姐姐之前说,你少年天才,比她还要聪明。那本宫且问你,下月陛下寿辰,你觉着,靖秋送什么为好?”
下月宫中要举办天子的五十寿宴,寻常人都是提前几月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宫妃和殿下们更是将送给天子的寿礼列为是重中之重,不敢怠慢半分。
宛妃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来,不是说靖王真的没有备礼,而是她想趁江衍清醒的时候,探探他是否和之前夜清同她说的一样,是否能在靖王的背后,以足够的智谋替靖王出谋划策,博一个无上前程。
江衍没有回答,反问道:“娘娘可知太子殿下要送什么?”
“太子欲送天外飞石。”
回答他的不是宛妃,而是一个从殿外走进来的人。
但见此人身姿挺拔,剑眉星目,比起人们认知中的文人儒士模样的幕僚要气势锐利许多。他大步走近,俯身行礼:“见过娘娘,见过靖王。”
宛妃道:“非川过来了。”
江衍睨了这人一眼。
此人姓秦名非川,是公认的最受靖王重视的幕僚。
除此之外,江衍还知道的是,此人其实有些刚愎自用,自信到过于自负了,尤其靖王回京以来,更是多次办事不利,否则靖王也不会急着以请夫子的名义让他来给她当幕僚。
靖王是武夫,且不说她头脑如何,聪不聪明伶不伶俐,单单从她重用的幕僚只一个秦非川来讲,江衍觉着,这应当是个障眼法。
便是三岁小儿也听过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进一个篮子的典故,更何况靖王?
若当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她无论如何也不该从当年那场动乱中活下来。
秦非川落座后,未及品茶,便开口道:“靖王,太子送天外飞石之事,属下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靖王道:“讲。”
秦非川道:“属下以为,太子欲以新奇之物来博陛下欢心,用意有三。”
靖王道:“哪三点?”
秦非川道:“其一,借以天外进行引申,赞扬陛下之英明神武,天外降福石;其二,借以飞石来暗讽外戚干政,敲打皇后母族;其三,借以……”
他洋洋洒洒地总结完,傲然的神情看起来自然极了,言语间也带着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笑意:“属下以为,靖王您之前准备的那份寿礼,许是要换上一换了。”
靖王没说话。
宛妃问:“换成什么?”
秦非川道:“太子此番大动干戈,我们若不紧跟而上,届时太子便有许多的理由来攻讦我们。为今之计,便只有大力搜寻谁的手中,或是哪个地方,有别具一格的新奇之物,如是这般,我们和太子送上同样的东西,才能不让太子奸计得逞。”
靖王还是没说话。
宛妃也没表态,只笑着问向江衍:“小少爷觉得如何?”
江衍眼也不抬地道:“此计不妥。”
秦非川面色一变。
江衍没看到,也不想看到,只继续说道:“太子什么想法,陛下能不清楚?”
秦非川一哽。
江衍又道:“臣觉得,靖王之前准备的什么,就送什么。‘大人不华,君子务实’,整那些新奇之物,没的叫陛下觉得不学无术,异想天开,失了帝心也不自知。”
他话说得直白,听得秦非川脸色忽青忽白,竟是半个字也无法反驳。
靖王则道:“小少爷知道本王准备的寿礼是什么?”
江衍道:“自您回京以来,臣从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