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道:“放心。”
说着,将昏迷的江衍从师如怀中接过来,她迅速站起身,动用轻功朝太医院的方向奔去。
师如抹了把眼泪,睁大眼望向她的背影,果然速度极快、步伐极稳。
一……一定要活下来啊!
师如满心的惊惶,夜清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
她还没再作篇好文章,把夜清的名声给比下去,让夜清亲口承认才华不如她……
靖王速度太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奔出数丈远,且速度还在不断地加快,大有要彻底腾空,连借力都不需要了。
于是很快,太医院已经在前方不远处,有太医才提着药箱从里头匆匆走出,正是到消息要去宫门处救治江衍的。
眼看靖王竟亲自抱着伤者来了,匆忙之下,太医们也没来得及行礼,刚要让靖王把伤者放到房内榻上,他们好开始救治,就听一声咳嗽,那昏迷的伤者自发醒来了。
“靖……靖王。”
伤者声音很轻,气若游丝,满嘴血气,咬字却还是准确的:“臣、臣女已没救了,臣女家中还有、还有一个幼弟,自幼病弱,无力牵扯其中。靖王若有心,请把幼弟、送去万春宫,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最后能为他做的事。”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两句话,伤者眼一闭,气息断绝,手也垂落下去。
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才从宫门骑马过来的师如见状,整个人几乎是摔下来的。
她似乎被吓傻了,愣愣地坐在地上,尾随她过来的两个夜家婢女也是齐齐腿脚一软,扑通跪了下来。
此地尚能听到远处御林军的动静,皆是在四处巡查,试图捉到那胆敢射箭的刺客。这样的动静却衬得此地更加寂静,最终也还是靖王开口:“送她回府。此事……本王会亲自向陛下说明。”
师如愣愣地接过身体尚还温软的江衍,在夜家婢女的帮助下坐上马,失了魂般驾马朝宫门走。
夜风送凉,刚刚还是混乱不堪的宫门,此时已没有多少人了。
余下的一双双眼睛皆望向马上,只消一眼,便知夜先生已是香消玉殒。他们表情难言,似乎想说什么,又半个字也不敢说,只得目送马匹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直往夜府而去。
……
夜府。
本就是传承百年的簪缨世家,夜家人世代为官,常有大儒,子嗣中也常出神童天才,只是都没有夜清的名声响亮,这才显得低调,有些不为人知。
几可与夜清齐名的天才们都不为人知,更别提那个自幼病弱的幼弟了。
师如知道,夜清说的幼弟,正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夜府里唯一的嫡出少爷。
这位嫡长子叫什么,师如不清楚,但她清楚的是,夜清与幼弟关系极好,她以前有回在夜清面前多嘴,说了句药罐子,就惹得夜清一连数月没和她说话,好险断了两人那亦敌亦友的关系。
可现在,夜清死了。
她视为此生唯一对手的夜清,死了。
师如坐在椅子上,看夜家人对那具尸体痛哭,看夜夫人哭到快要厥过去,也没忘不要让人把消息传去小少爷的院子,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