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酒鬼没有说话,皱眉深思。
我又补充一句:“对了,我用河神庙的香灰将他吓跑了,他很怕香灰,香灰撒到他身上,就像洒了有严重腐蚀性的浓酸一样。”
“照你这样说的话,杀瞎子的东西应该是冲你去的,可你除了知道黄河宝的消息,也没有什么别的价值,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齐酒鬼直接拿酒瓶吹,自言自语道。
相较于刘老先生,齐酒鬼虽然对我是有私心,可是他很坦诚,从不掩饰心里的想法,所以我反而更信他。
我便又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当时,他冲我要东西,还说是汶水河里的东西,可无论我怎么询问,他都没说是什么东西。”
听了我的话,齐酒鬼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呵呵,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我想多了,这些家伙不全是为了黄河宝来的,而是另外的东西呀,到底是什么,值得惊动这么多人。”
我反问一句:“你不是说去查了吗?”
离开家之前,这家伙就说去查,很快会有消息,一天过去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他也反问我:“我让你去找姓刘的捞尸人问问,你去问了吗?”
因为河神石像和孙瞎子的事,我早就将齐酒鬼的话抛到脑后了,便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询问。
而他也没说什么,低头不语,还在猜测究竟是什么东西引来了这么多人。
我又把今天河神庙的事告诉了他。
“对了,昨夜河神庙也出事了,河神石像倒了,正冲着我家这边跪着,而且听刘老先生说,似乎是有一个厉害的捞尸人,用了叫‘河神泣血’的禁忌之法,还说汶水河的河神…可能出事了!”
说到最后,吸引了齐酒鬼的注意。
“河神出事了?咋个事,和我详细说说。”他不再低着头,看着我追问道。
我道:“刘老先生说的,好像是用了‘河神泣血’,河神的石像就相当于被毁了,连受人供奉的神像都被毁了,河神若是安好,岂能容人这么放肆。”
齐酒鬼没说话,似乎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接下来,我啃了个馒头填饱肚子,齐酒鬼也没再动碗里的白菜炖肉,一个劲儿的喝酒,心情很不好。
吃饱了之后,我思前想后,还是对他提了一下河神庙的事。
“齐师傅,你说…汶水河的河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没回答我。
我等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没和别人说过,昨天夜里,我把孙瞎子身上的影子吓走了之后,又被河神堵在庙里了。”
“河神?”齐酒鬼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的精光,和当初知道小九存在时候差不多。
“没错,是河神。那河神的石像活了,抓住我,要把我的灵魂抽出来,最后也不知道咋回事,它惨叫了一声,眼里流出了血泪,就撒手把我给放了,石像又变成了死物。那时我不知道‘河神泣血’,也不清楚有没有人在外面作怪,可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齐酒鬼听后,没有发表什么见解,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直接拎着酒瓶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出去打探消息了,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别胡乱跑,免得也被人给害死了,那我可亏大了。明天我差不多就能回来,也就能知道那些邪人鬼怪是为什么了,”
神秘的憋宝人,黄河上悠远传承的一职业,无论其生活方式还是关系渠道,肯定是和常人不一样。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追问,只叮嘱了一句:“你也小心一点。”
望着齐酒鬼走了,我便把门锁上了。
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又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早就疲惫不堪了。
刚躺下就睡着了。
半梦半睡之间,听到外面传来了齐酒鬼的喊声,边喊还边敲门。
这段时间,齐酒鬼一直在我家,经常性我锁了门,第二天就看到他出现在我家院里,虽然不知道他如何进来,但从没敲过门,也没超过我。
今天一反常态了。
我以为有事,赶紧穿好衣服出去。
“好了,别敲了,来了。”
打开门,齐酒鬼正站在外面,脸上也不见有什么表情。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打听出什么了?”
马上要开房门的时候,却瞥见齐酒鬼还在门口站着,也不往里进,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咋了,还要我请你不成?”
“嗯嗯。”
他没开口,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一直紧绷着心弦的我,忽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齐酒鬼的性格我了解,不可能如此扭捏,还憋着不说话,而且看眼前这齐酒鬼的样子,和我所认识的齐酒鬼判若两人。
最重要的是,刚才我靠近他身边,没有嗅到酒味。
我握了握拳头,抄起一根棍子,看着他肯定地说道。
“你不是齐酒鬼,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