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落魄,还说真冷啊,难道……
谢府新娶了媳妇,天气又逐渐暖起来,特意另择了一天邀了自家亲戚聚聚,除了谢家本家的一些亲戚,再有就是杜氏的娘家人了,谢婉宁也多熟识,一个个请安过去就废了好些时间。
陆起淮政务繁忙,过了年又开始忙起来,谢婉宁就独自一人回了谢府,谢婉宁好容易得了闲儿,就坐在一旁歇歇。
谢嘉言和韩蕴仪夫妇都穿了大红的衣裳,很是喜庆,两个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笑意,一瞧着就是春风拂面的感觉。
谢婉宁头一转,就看见了杜明珠,她坐在内侧,她今日穿了鹅黄色绣着竹叶纹儿的襟子,妆容浅浅,脸上都是明媚的笑意,看着很是漂亮。
一点儿都瞧不出婚宴那日的颓唐灰白了,杜明珠此刻笑意盈盈,看着就叫人心折。
谢婉宁想了又想,还是坐了过去:“表姐,那日你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楚,你的脸色白的那样吓人,如今可好全了?”
杜明珠就道:“兴许是那天不小心着凉了,我早都好全了,你不要为我担心了,我现在可不是好好的。”
谢婉宁也笑了下:“瞧着你面色可不是好全了,我还以为那日是你心情不大好呢,”她状似不在意地说。
正巧这时候韩蕴仪和谢嘉言就走了过来,她们四个人就聊了起来,谢婉宁最先开口:“嫂子,如今你新过门,在这儿一切过的可还好,我哥他没欺负你吧。”
韩蕴仪今天的面色微红:“你哥哥他哪里敢欺负我,一切都好,”她说着就给几个人倒了茶。
此时杜明珠忽然拦住了谢嘉言前头的那碗茶:“表哥他自小就不爱花茶,换些别的来吧。”
韩蕴仪到底认识谢嘉言较晚,也没有了解那许多:“哟,我以后可得好好记着,”她也完全没有往旁的地方想。
谢嘉言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他的手甚至都无措地握着茶杯,好一会儿才放下,眼睛也没有直视杜明珠。
这一会儿时间谢婉宁却全看明白了,杜明珠那么自然地拦下了那本茶,她无时无刻不记着谢嘉言的喜好,她喜欢……谢嘉言。
而看谢嘉言的表现,像是知道了这回事儿,谢婉宁有些闹不明白了。
等人群都散了以后,谢婉宁忽然开口:“表姐,咱们去花厅瞧瞧吧,我养了好些花都没搬走,也不知道府里的那些花匠有没有养好。”
俩人就一路到了花厅,里面的花匠自然就退出去了,此时显得极为安静。
杜明珠来来回回地看了:“表妹,这些花儿样的都还好,”其中有些都开了花儿。
谢婉宁抚了一瓣花,顺着她的视线就能看见杜明珠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表姐,婉宁忽然想起了那日洛水的事。”
杜明珠脸上的笑意不停,她缓缓地走到了谢婉宁面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再了解你不过了,有什么事就问我吧。”
谢婉宁还是不敢相信,她的表姐对她那么好,怎么会呢。
杜明珠爱怜地摸了摸谢婉宁的脸颊:“你没猜错,是我推她下水的,也是我把小丫鬟们支走的,若不是你也跳进了水里,我是不会喊人的。”
谢婉宁的脸上犹有杜明珠手指的温热触感,她却更冷了。
她的声音不自觉带了哭腔儿:“为什么呢,”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