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亲自交代花匠,这些花谁也不许动。
谢婉宁回去后用了午膳,累的直打瞌睡,刚刚在罗汉床上眯了一会儿,就被山栀叫起来了,八月份的天儿,日头还有些热,山栀拿了块冷帕子直接放在谢婉宁的脸上:“姑娘,说是长房的表少爷来了,阖府都出去迎接了,您也快些起来,若是晚了可不大好。”
谢婉宁困得直打跌,晕晕乎乎地让山栀帮着换了件水绿色的襟子,又配了件轻薄的纱裙,山栀还给她梳了个垂挂髻,谢婉宁的发丝浓密又软,拧成两股垂在两侧,额头前面还梳了些刘海,谢婉宁还没抽条儿,个子不高,整个人看起来玉雪可爱,将骨子里的美艳压下去了几分。
山栀梳完后很是满意,连连点头赞叹,谢婉宁还是困得很,勉强睁开眼就往瑞和堂去了。
谢婉宁去的路上就看见了许多小厮搬着箱笼往长房那边儿走,动作很快,显然行事有礼有节的,山栀自小就跟在谢婉宁身边长大,是有一些见识的,就说:“姑娘,看样子这表少爷的谱儿还挺大。”
谢婉宁点点头,顾氏的娘家顾家在山东可是出了名儿的诗书世家,常常会出些进士,来人听说又是顾家的嫡孙,必然是一等一的看重。
到了瑞和堂,谢老太太和顾氏,杜氏连带着府里的姑娘们都在,谢嘉泽出二门外迎着去了。
谢婉宁进去后就坐在了谢婉容身后的椅子上,谢婉宁抬眼看,发现顾氏笑的嘴都要合不拢了,就连一天没什么好脸色的谢婉柔的脸上都带着笑,坐了会儿,谢婉宁的困劲儿又上来了,忍不住就在椅子上打起瞌睡。
谢婉宁的头微微歪着,两侧的发丝拂在脸上微微有些痒,正睡梦间就听见外头有人喊表少爷来了,顾氏坐在椅子上眉开眼笑,她早等不及了。
周围有些吵,谢婉宁睁开眼就看见堂屋里边立着个少年,他穿着件石青色素面杭绸直缀,唇红齿白,眼眸狭长,生的好看极了,却不显女气,谢婉宁感叹,这两世为人,她也算是见着过许多俊美男子了,但单以外貌论,这个顾家来的表少爷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谢婉柔就坐在谢婉宁身边,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谢婉宁看的很真切。
顾绍声音清朗,很有朝气:“老夫人好。”
谢老太太也是难得见着如此芝兰玉树的少年,拉了顾绍的手就忍不住说:“你祖母现下可好,身子骨还硬朗嘛,”说罢又加了句,“听老大媳妇儿说你的书读的也很好,”言语间很是赞赏。
顾氏忍不住自豪:“邵哥儿打小就生的好,书也念得好,”顿了顿又说道:“邵哥儿可是去年北直棣的案首,”眼眶里都湿了起来,显然是很激动。
谢嘉泽的脸忍不住就白了几分,他就站在顾绍旁边,顾绍今年刚刚十七岁,十七岁就中了举,而且还是案首,他今年十八岁了还没中举,这差的可有些多,就连一贯周正的相貌在顾绍旁边都不够看。
顾绍笑了笑:“姑母,你这话侄子可就不敢当了,这还只是中了举,再等三年还有春闱,要是侄子没中,那可就丢脸了。”
谢婉宁听了这话有些意外,看来这顾绍是个不一般的,这话听着轻巧儿,实则包含了许多意思,一则是话说的不满,二就是不招人妒恨,这不,谢嘉泽原本白了几分的脸又恢复过来了。
顾氏原本笑着的脸呆了一下:“你这孩子说这些话做什么,”话音一落,顾氏想了想,还真不好如此说,毕竟考取进士的难度更大,若是没中可就不大好了,这话说的不能太满,容易招人耻笑。
顾氏又说:“娘,邵哥儿这回来是来咱们京城读书,拿了爹的名帖太学是一定进的去的,邵哥儿这孩子一定能考个好名次。”
谢老太太当然很乐意,这样的后生谁都乐意多看看:“正好呢,你哥哥书读的不如你好,你可以帮着辅导,就是你三个妹妹你也尽可以帮着,”说着看了谢婉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