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景昭的眼睛,停了一停又道:“难道怕我拦你么。”
景昭也定定地看住他。半晌,带些玩笑的口气打岔道:“不是怕你拦我。怕你舍不得我。”说罢探身去吻他的嘴角。
潘濯略一偏头避过了,景昭愣了一下。又听潘濯道:“从前就说要邀你去玉人楼吃饭,却被这些变故耽搁得一直没去。明晚你若有空,我们便去一趟吧,只当是送行。”说罢掀开被子睡下了。只朝里蜷着,再不看景昭一眼。
第二日下了早朝,皇帝调兵的诏命一出,众人便都知晓了靖王请兵赴金之事,一时间朝堂之上、市井之间都在议论纷纷。
难不成风向终于要变了?
天色渐黑,潘濯起身梳理穿戴完毕,便与景昭乘车出府。
马车行到路人楼西门,车夫刚勒了一下缰绳,却听车里道:“去南边。”景昭笑道:“你不止要请我喝酒,还要喝花酒么。”潘濯瞧着窗外道:“有酒无花,无趣得很。”
两人下了车,方进了门,顿见堂中的几个红裳翠袖好似猛虎下山,携了数道狷风扑将过来。翠仙姑娘扯住潘濯的胳膊粉泪连连:“檀郎~你可想煞了奴家~你若有个万一奴家也不活了……”绛娥也道:“潘郎这病再不好便是不要姐妹们活了呀~”景昭这边也被合身扑住,青兰咬了粉帕哀怨:“赵公子自那日就不来了~奴家一直念着您~”顿时一片莺啼燕泣。
百般哄劝终于脱身出来,景昭随潘濯径直去了从前几人密谈的房里。龟奴跟着问道:“爷,您几位?”潘濯道:“就两位。不听曲儿了。”龟奴立刻会意,上前拾了两副碗筷麻利地带门出去了。
待落了座,潘濯只靠着椅背不说话。景昭也静静地看着,这情景与初来那次甚是相似,同样的烛火映着同样的眉眼。只是心境恍如隔世。
月色
不多时酒菜陆续上来,屋里又只剩了两个人。
潘濯提起壶来斟了两杯酒,先举了杯,略一示意便仰颈饮尽。
景昭道:“别这么喝,先吃些菜。”举箸夹了几条蜜汁梅肉送过去。梅肉还未递到碗里,却被潘濯突然抬手拿住了手腕,往前带了一下,再低头一迎,菜便直接送进了他嘴里。
景昭看见箸上鲜红的舌尖一闪而过,扯出的粘稠蜜汁从箸尖上垂落,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菜吃进嘴里,潘濯便松了手。景昭把筷子回去,也夹了一口送进嘴里,接着举杯一饮而尽。
潘濯道:“方才不叫我喝,自己却喝得干脆。”景昭抬手给两人斟满,也不反驳。等第二杯也见了底,抬手倒上第三杯,才缓缓道:“你昏着的时候梦见甚么了,咬着牙不肯吃药。”潘濯抬眼笑了一下,“梦见被水淹着了,我不会凫水。”灯影里又现出种别样的妖娆。低头抿了口酒,又道:“最后药是如何灌的?”
景昭忽然端杯站起身,走到他身前道:“倒是力得很。”说罢含了一口酒,朝他俯下身去。
潘濯仰头迎上去。四唇相接,甘醇的玉春醪便被渡入。微微张开口,由着他的舌尖也滑进来。酒液入喉,舌也吮缠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