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儿,又不要紧的。”方洁明小声咕哝着。
“谁说不要紧了,他要开车啊,要是出个了什么事儿怎么办?你负得了责任吗?还有你,也给我少喝点儿。”
方洁明的头立刻开始捣蒜,拿起女儿的小碗拌了点儿汤进去,开始喂小菲菲吃饭。
丘晨失望地瞟着酒杯,要知道那是方洁明珍藏的葡萄酒啊,绝对的品,那小气鬼平时从来不拿出来的,难得这么一回,却看得到摸不着。他只能埋头开始扒饭。
“对了,小晨,你为什么想当那孩子的监护人啊?”昨晚11点多接到弟弟的电话,抬头就是这么一句,“姐,我想当白若涵的监护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挂了电话,当时还以为是这小子梦游呢,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把手续办了。丘琳怎么也想不通,一向怕麻烦的弟弟怎么会揽下了这么大件麻烦事。
“你放弃吧,我今天问了他一天,半个字都没和我说。”方洁明不满地看着丘晨。
“姐,你不用多想了,看那天把我姐夫为难的,再说你们还有小菲菲呢,”丘晨用筷子捅捅碗里的鸡翅,低着头闷闷地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那我不问了,你好好照顾那孩子就行了,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啊。”丘琳看着弟弟为难的表情,她知道这小子从小就这样,自己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再怎么问也是白搭。“那是不是这几天就可以办好了。”
“那也不一定,因为那个孩子已经十六岁了,还要听取一下他的意见。”方洁明插了一嘴。
丘琳疑惑地看着他老公,“他不是有神分裂症吗?有自主判断的能力吗?”
“他的病已经治愈了,正在做后期的心理治疗,应该说和正常人是一样的。”丘晨漫不经心地说着,“对了,姐夫,我要请几天假?”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太久,一个星期够不够?”
丘晨点点头。
星星的光虽然称不上光辉,却仍能感到它周边散发着温热的光亮,点缀着黑暗所笼罩的夜空。推开窗,丘晨靠坐在窗台上,试着让午夜的凉风掠过面颊,过滤疲惫的大脑,他想清醒些。
不经意间翻阅了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她是他的恋人,也是他目前唯一爱过的人。印象中,她总是带着无邪的微笑对待世间的一切,纯净得就像水晶,没有一点儿杂质,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校音乐会上,她是乐团里的一名小提琴手。优雅流畅的《canon》在她的演奏下显得轻快活泼,音符间的幸福感紧紧包围着台下的每一个人,微笑着拉动琴弦,沉醉在乐曲中的双眼如琉璃般晶莹透亮,仿佛她置身的不是脚下的小剧场,而是广阔的自然界。他感到自己的心灵正感受着一场洗礼,看着那双眼睛,就会感到安心和幸福。
后来,他们恋爱了,成为了大学校园最令人羡慕的情侣。原以为自己可以牵着她的手在神圣的讲坛下举下誓言。但两年前的车祸,让这双美丽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那天记忆对他来讲就像老旧的黑白胶片,没有颜色,也看不到任何色,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黑暗。不停地晃着那逐渐冰冷的手,哭喊着求她醒过来,再看看他。他疯狂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