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飞流笑着揉了把他头发,“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么害羞,你这样子出门很容易受欺负的。”简竺知道他是好意,努力放松身体告诉自己要习惯。渐渐地他身体软了下来,小声抗议:“飞流哥你别揉我头发。”
“谁叫你那么矮呢?”葛飞流看他拿小眼神瞪他,不由失笑。他从包里掏出两瓶牛奶,不由分说就塞进简竺包里,“多喝点奶能长高高哦~”随后就大摇大摆走了,留简竺在原地拿着奶哭笑不得。
昨晚思考了一夜,最终他决定喜欢阑舟这事不能让简阑舟发现,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怕极了。他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外界所有的诋毁和谩骂,也怕现在好不容易偷来的安逸灰飞烟灭。
如果对他很好的葛飞流、照顾他的店长,还有一些曾帮助过他的好心人在未来用厌恶的眼神鄙视他,简竺一定受不了。
不过感情这种事情,从来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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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大酬宾,客人很多,简竺一直忙到很晚。老板问他要不要留在店里二楼过夜,他还是坚持要回去。他还惦记着家门口每晚都要等投喂的两只流浪狗。
甜品店后面紧临着一条小垃圾巷,简竺像往常一样去店后门打算把垃圾倒了。他刚倒完,脚踝突然一凉。他大叫着跳了起来,仔细一看发现抓着他的是一只冰冷僵硬的手。原来之前一直有人躺在垃圾桶旁,只不过被垃圾堆挡住了。天色又暗,简竺没发现他。现在人被他那一跳带了出来倒在地上,他这才隐约看出对方是个很狼狈的男性。
简竺长吐了口气,弯下腰想把手掰开,但那手像是机械手一样抓的死紧。简竺试了几次没成功,只好无奈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低低□□了一声,喑哑道:“救救我……”
谢琅
简竺蹲下身问他:“要送你去医院吗?”
地上的人摇头,“有人……查……”
简竺吃力地把人拖起来,“先说好我不是专业的,只能包包伤口。你伤得这么重,要是感染了我也没办法。”看男子没反对,他就扛着人回他家了。
到家后他翻箱倒柜找药,还好因为自身经历他手边总是备着些时候伤药。简竺给人上药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肋骨处有烧灼的痕迹,全身上下很多开了口子。看起来应该是长途跋涉,头发和衣着卫生都顾不上打理,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虚弱道:“谢琅。”
谢琅全程上药都很安静,偶尔疼极了才皱下眉。他略长的睫毛轻颤,遮住眼底的暗色,整个人灯光下显得疏离而优雅。简竺也是最后给人处理脸上的时候才发现,长刘海下是一张颇具古典风韵的美人脸,清丽若仙。但现在这张脸上被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连简竺看了也不惋惜。不过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安静本分包扎完问道:“你要吃点什么吗?”
谢琅闻言睁眼打量了他,大约被他过于坦然的态度感染了,他再开口声音明显放柔了一些,“随便点就行。”
外面发生的事情简阑舟都知道。吃饭的时候简阑舟对简竺说了两句,简竺点点头又摇摇头,先让谢琅休息了。第二天他看谢琅神好了,于是按照简阑舟教的慢慢谈。最后他得知谢琅原先是西界北区的人,如今惹了事只好非法从那边偷渡过来的。
再多的谢琅也不肯说了。但他伤势重,不得不呆在简竺家里养伤。而简竺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又是个隐形□□,搞得他也很不自在。但一想还有玛林在他就不由自主地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