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简竺后,刘老师坐回电脑前看着笔记本上至今记下来的信息情绪不稳、胡思乱想、承受力较低、内心缺乏安全感、消极、不善社交。
关于他家庭方面还需要另外详谈,那两个梦还有很多地方解释不了。
**
简竺出门后还没走几步就接到了简母的电话,电话里简母声音气的发抖:“那家伙打电话来了。”
简竺面上一下子冷下来,他淡声问道:“他怎么知道咱家电话的?”
“哪个多嘴的亲戚说了吧。”
“他找你要钱?是不是还凶你了?”
简母叹气:“我想着跟你说一声,怕他在妈这里讨不找好,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骚扰你。”
“我知道了妈。”简竺抿唇,“你把他电话给我,他再打电话来你让他找我,我和他说。”
“这不行……”
简竺打断她,斩钉截铁说:“让他找我。”
.
简竺拿到电话后给男人拨了回去。
“喂找谁啊?”一把醉醺醺的声音懒洋洋接起电话。
“是我。”
简成功一下子乐了:“哎呦你小子啊,还记得你有个爸啊?”
简竺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阴冷,他慢条斯理道:“我是跟你说一声,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妈,要是你不想半身不遂的话。”
森森寒意冻得男人一抖,原本酗酒导致的混沌大脑清醒过来。他不可抑制地重新想起那年离婚前这个小狼崽子下的狠手,果决狠辣得让他至今都只敢躲在电话后面发威风。从那天后一个观念便深深烙在他脑海里他这个儿子是个不要命的。
简成功越想越怂,但同时内心那种恐惧屈辱又燃烧着,以至于他咬牙切齿:“嗤,你威胁老子?”
“对,我在威胁你。”大雨中,简竺的声音像雨水一样冰冷,“你曾管我叫什么?疯子是吧。我最近神状态不好,刚从医院出来,医生说我可能有神病。你知道神病人杀人不判刑,简先生。”
这一招也许对别人效果不大,但对于一个大字不识又亲身经历过他儿子发疯的偏远山村农民而言,这样的欺骗带来的威胁效果是明显的。简竺带给简成功的阴影太深重了,他差点废在这小子手上。这个小疯子持刀时狼一样凶狠噬人的眼神和刀锋擦过他脑袋的寒凉让简成功心有余悸。
简竺是不是有神病他不知道,但他明白这是对他的警告。
“老子……我*你*爷。”他憋屈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简竺不在意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简成功是个无赖,对付无赖你只能比他更狠绝更没有下限,因为无赖在面对同类才会谨慎衡量。
想起过去的事情让他消沉了不少。简竺一路走回到出租房楼下时大雨已停,楼上窗户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他抹了一把脸,尝试笑了几次,在确定调整好面目表情后开了门。
“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