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一家早就搬到山上去住了,老屋里只有一些破旧家具,几十年的历史了。所以老屋院子经常不关门,小偷不屑光顾。
地震的时候,老胳膊老腿的老房子,走廊直接被震踏了,楼梯也跨了一半,完全是危房。
这是李进他们在村里施行的大型项目,他很重视,和施工队一起过来。周围邻居也围过来,热热闹闹看着拆房子。
“赵叔,您合张影吧,留个纪念。”基金会做事总是很有延续性,现在已经想好了,房子建成,该怎样新旧对比。
“爸,照相呢,来吧。”赵敏拉着老赵站在老房子跟前。
“哎,来,琪子也来。”老赵对站在旁边的陈琪招手,让他过来。老赵脚下是一簇野花,不知蒲公英的生命为何这样长久,入秋还开得这样鲜艳。“站过来些,以前起房子的时候,咱一家也照过。”
陈琪有些无措,老赵一把拉过他,左手拉了赵敏的手,叮嘱李进:“照好看点儿啊,黄花也照进去。”
黄花说的是脚下的蒲公英,震踏的老房子没人管,野花迫不及待的在此安家。
李进咔咔几声,周围邻里笑着恭喜。
“可惜了,以前赵哥家搬新房的时候,我还帮着抬过箱子呢。当年结婚置办的行头,都是好木料,锁都雕花的!”
“这房子起的时候,敏子还读小学吧?现在都成大姑娘了!”
“可不,记得那天中午老大太阳,我和老赵砸土墙呢,敏子领着通知书回来了。期末考试又考了双百分,全班第一,就操行扣了两分,还是意思意思表个谦虚,不然,科科满分。”田二舅笑道。
周围人纷纷赞扬,“敏子从小就学习好,出息!”
“婆婆,操行是什么?”只有不在状态的二姨奶奶外孙子歪着头问她。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就是思想品德啊,操行!用现在话说,是平时表现,是礼貌人品!可惜现在好像没有操行这门课了!”
“大家坐,咱往后退点儿,师傅们要拆了!”老赵端着个大茶盘出来,上面堆着花生瓜子糖果和两包烟,赵敏陈琪跟在身后,扛着长条凳。
“哎哎,赵哥讲究个啥,墙角一蹲就是。”李二伯还端着碗呢,这不早不晚的不知吃的哪一顿,听说要拆房子,赶紧护着碗往后退。
“赵叔,房子里东西都不要了吗?那真拆了?”李进最后确认。
“拆吧,那点东西,乡里乡亲不嫌弃的都捡回去烧火了,剩下些破烂,不值当冒险进去拖出来!”老赵大方一挥手,挖掘机就突突进场,哐哐一顿乱砸,破败的二层小楼彻底坍塌。
“哟哟!”人们看这腾起的灰尘,又噔噔退了几步。
“赵哥,你可真有牌面,山上房子修那么好,还有钱修老房子啊!”
“这话说的,敏子能干,琪子大方,赵哥怎么就不能修房子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