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了,住院耽搁时间,我就先过来了。您这里也忙,看看我能干点儿什么?您别客气。”
赵敏让他一口一个敬语说得别扭,“魏大哥,你太客气了,叫我名字就行,都是朋友。”
“队长的……该叫嫂子!”老魏固执。
“琪哥跟车去市里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他回来你们再聊。”赵敏招呼着他往塔楼去,即便请了这么多工人,塔楼和赵家小楼也没住进人来。赵敏把他安排在三楼,“琪哥就住在隔壁,你先拾,有事儿你招呼一声。”
“谢谢嫂子!”
赵敏安顿好赶紧落荒而逃,一口一个嫂子,还以为她和陈琪老夫老妻呢!
赵敏给省医院和陈琪分别去了电话,又安排厨师单独给老魏做病号餐。也算不上单独,老赵的饭菜也走低盐少油少糖的路线,和老赵一起吃。
村宴厨师给做农活的人做饭,必须油水足,都是浓油赤酱,吃了扛饿。
晚上,陈琪空车返回。刚进门,老魏就刷得站起来,情不自禁立正站好,手紧紧握拳,控制住想敬礼的冲动,“队长!”
“坐!”陈琪摆手,自己坐在他对面。
他们的坐姿也很有仪式感,见此情景,赵敏笑着给陈琪倒了杯凉茶,道:“我去给你热饭,魏大哥也一起吃点儿。”得到老魏否定答案之后,赵敏快步进了厨房,把空间留个他们。
老赵也放下茶杯,“我去看看三个宝,今天居然没瞎叫唤,肯定在做坏事儿呢!”
不知他们谈了什么,赵敏出来的时候,老魏眼眶是红的。
“让老魏去装箱那里当检查吧。”陈琪坐在院子里和赵敏商量,山上的初夏尤有凉意,赵敏裹着绒布围巾,靠在他肩膀上。
空气中传来淡淡花香,那是当做院子篱笆的荆棘墙开出的小白花,也不知学名叫什么。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叽叽咕咕的叫个不停,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嗯,听你的。”刚好解决了赵敏的难题,看老魏的架势,就知道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做检查监督的,就要有这股劲儿。
一阵凉风吹过,不知从哪儿吹来一片表面蜡绿的叶子,陈琪给赵敏紧了紧围巾,把叶子放进嘴里。
悠扬的乐声响了起来,间或有喘气声和破音,可赵敏还是崇拜的看着他。
“你们男生真厉害,随便一片叶子都能吹成调子。吹口哨也厉害,我就不行,呼呼”赵敏鼓着腮帮子,只能呼呼,吹口哨是她努力二十年都没能达成的成就。
夜晚灯光下,她的嘴唇呈现淡淡的粉色,她不爱用口红,冬天也只涂一层润唇膏。这是健康的色,有盈盈光泽。她总说自己好看,她才是最好看的。
陈琪丢开叶子,低头,“我教你。”
教什么?吹叶子还是吹口哨?赵敏很快就明白了。
陈琪覆上她的唇,告诉她吹口哨的时候,不要鼓着腮帮子,要嘟嘴,舌头抵着下颚……当然,把口水渡到自己嘴里也是为了她好,吹口哨的时候要保持口腔干燥。
笨学生辜负老师诚心教诲,赵敏把头埋在他胸膛,脸烫得冒烟。果然是二十年都没学会的技能,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好运总是连着来,老魏是干监督的好手。他是生面孔,没有人情可讲。一个大男人,也能震慑住那些不讲理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吃饭的人都知道,他还和老赵吃一锅饭,听说刚从省医院出来。这下谁都不敢和他动手了,真有个万一,去一趟省医院,辛苦这么多天都要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