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便能认识如苏瑾欢与黄兴等人。第三天时,宫内许多与他接触过的人他也能叫出名字,这本是好事,如果
没有后面的事的发生的话。
太子东宫
不知不觉,冬日已经过去,南唐的初春还是带着相当沁人的寒意,苏瑾欢坐在院内看着在墙角杵着的苏瑾晏,眼中颇为无奈。
苏瑾烨从一旁的走廊中慢慢走近院中,他手上拿着披风,待来到苏瑾欢身后,他随即轻轻的给其搭了上去,“皇姐,天冷,你身子弱,穿厚一些吧。”
背上有动静,再一听来人的声音,苏瑾欢的双眸动了动,“是阿烨啊。”
苏瑾烨点了点头,应道“嗯,是我。”
不知是不是大病一场的缘故,苏瑾欢比之前还要畏寒,她拢了拢自己披风的衣襟,嘴角噙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阿烨有心了。”
苏瑾烨闻声慢慢朝前走了两步,他随着苏瑾欢的目光看向院内,想了想还是问“皇姐还在想皇弟的事”
苏瑾欢的眼眸深了深,随即叹了口气,“本宫也不知道,如此对阿晏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阿晏他之前,最不喜的,便是身为太子时所要学的东西,他不喜欢朝政,不贪恋权势,有时候我也曾想,若其不是太子,会是怎么样的他可会开心许多。”似是心中憋了许多话无人分享,苏瑾烨的话,突然就打开了苏瑾欢的心中的闸门,一时之间,她开始陷入了回忆。
院中之人似乎在角落中呆够了,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正中间。苏瑾烨看着此间身影的跑动,慢慢转过了脑袋,“陆太医如何说”
苏瑾欢敛了敛目,看不出喜怒道“陆太医说,阿晏后脑重伤,有了淤血,淤血压住了他脑中的记忆,只要淤血未散,阿晏便会一直是这般模样。”
“一直如七岁稚子模样”像是有些意外,苏瑾烨讶异的看了过去。
苏瑾欢默了默,随即嘴角噙起了一抹苦笑,“或许吧。”
就像两人谈话中那样,苏瑾晏诚然能识人,但是,其心智似乎便停留在了七岁的时候,说话全然没了之前的那种端重与太子威严,反而看起来童真十足,就像是普通人家的七岁稚子一般,这种事毕竟算不得好事,苏瑾烨不欲再在苏瑾欢伤口撒盐,他对其抿唇笑了笑,“皇姐,皇弟还年幼,天下之大,总有人能治这样的病,皇弟之前每日忙得无暇修养,此时正是好机会,我们往好处想想,这未尝对其不是好事”
旁人说再多,也要自己心中信才行,不过,苏瑾烨有那份心,苏瑾欢还是高兴的。
“阿烨也会安慰人了。”
苏瑾烨没有接苏瑾欢这话,但也没有否认,他抬头看了看天气,“皇姐难得出长宁殿转转,今日可要去御花园散散心”
“不”
苏瑾烨打断了苏瑾欢的话,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皇姐,自年前那事后,你已经许久未出宫了。”
苏瑾欢闻声一愣,“是啊阿烨不提,我都险些快忘了。”
“皇姐,阿烨听闻,我朝对靖南王讨伐的jūn_duì已经夺得了靖南王一半的封地,最近似乎更有什么神秘人相助,我朝jūn_duì是节节取胜,相信很快,阿晏的仇,我们就可以”
“行了,不用说了。”一提起裴钰之,苏瑾欢总会下意识的想到张易安,关于张易安的离世已经过去快小半年了,尽管苏瑾欢努力告诉自己他没死,他还活着,然而至今没找到尸骨,红毛蛛又死了的事却是事实,哪怕她心中欺骗自己千遍万遍,一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如何自欺欺人,它都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