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今日傍晚的对话犹在耳侧,这会儿再听其这么说,张易安哪里还会不懂苏瑾欢的意思。
他浅浅的吸了口气,稳住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试探的道“那公主您睡吧,奴才在床前等你睡了再走。”
苏瑾欢思忖了一下这个提议,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那你离本宫近一些。”
“是。”张易安闻声朝床前走了一步。
苏瑾欢瞧着两人的距离,秀眉轻蹙,不满道“远了。”
一人在床上正中躺着,一人在床沿站着,哪怕张易安紧贴着木床,两人中间起码都隔了一人肩宽的距离。
张易安有些为难的看向某人,“公主”
苏瑾欢似乎也发现了对方的难处,她拍了拍床沿,大方道“那你坐着吧”
“可”
张易安明显十分纠结,苏瑾欢眉角微拧,“嗯”
仅仅只有一个字一个音,但内里所含的意味却相当深长。张易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之前应下某人的话
“奴才一切以公主安危为先,若无虞,奴才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瑾欢的神色明显是本宫看你怎么说怎么打脸的样子,张易安心虚的把视线挪了挪,最后到底还是坐了下去。
见人妥协,苏瑾欢脸上的凝重瞬间拨开云雾。她往床侧挪了挪,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数分。
“好了,你且安心坐着便是,本宫又不是洪水猛兽,作甚这么惧怕”
张易安想也未想便道“不合”
“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张易安,本宫可曾告诉过你,这长宁殿,本宫就是规矩”苏瑾欢最是不喜的便是某人如今这放不开的性子。
若其能大胆一些,她这会儿哪还用这般迂回,真真是气死她了
张易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而后床上原本躺下的人倏地拧眉坐了起来。他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直直的跪了下去,“奴才奴才知罪,还请公主切勿动怒。”
又是动不动就跪,一丝底气都无,苏瑾欢气的眼前一黑。
“看来近日本宫让你学的东西都白学了出去出去本宫不想见你”
“公主息怒,奴才这便出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瑾欢的吩咐张易安自然不敢再有一丝异议,他连连后退,唯恐退的慢了,苏瑾欢便越发生气。
见人该听话时不听,不该听时却比谁都“懂事”,苏瑾欢心下一堵,“张易安”
语调瞬间拔高了一度。
张易安身子猛地一滞,“公主。”
“什么是气话什么是真话,你当真分辨不出”她那么明显的气话,这都什么人呐
“奴才只是担心再惹公主不快”
“本宫现在便很不快,你待如何”苏瑾欢气的连脸颊两侧都略微鼓了起来。她把双手环在胸前,闷闷的坐在床上,脸色冷的吓人。
“奴才”诚如苏瑾欢说的那般,什么是气话什么是真话,熟悉彼此品性之后,其实并不难分辨。
张易安小心的看了眼床上气鼓鼓看着自己的某人,那模样,就差没把快来哄我写在脸上了。
早前的担心与纠结渐渐散去,张易安心底叹了口气。
他真的无法拒绝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今日犯了公主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