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走?不是让你早走了吗?”责怪又心疼的语气。
姜润局促地握着公文包:“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姜润开了车锁坐上副驾驶:“正好我困了,你开车吧,去我家。”
“哦。”
他其实是默认的,等裴泽阳等到这么晚,再花时间回家是不太可能的。不过现在住哪儿也根本不是一件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单子!
“你说说你,瞎担心什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无能吗?”
裴泽阳把冷气开到最大对着吹,一边颇为狂妄地质问姜润。
“对方怎么说?”
“老缅甸答应了,再给半个月。”裴泽阳又打了个大哈欠,被冷风吹着,脸上的疲惫不见少。
姜润心一松:“真的?开了什么条件?”
“下次合作给他们最高利润。”
裴泽阳说得轻飘飘,但实际上这样的承诺并不能代表公司,而只能代表他自己,若是细算,就是裴泽阳自作主张。但即使这样,也没人会挑他的疏漏,因为在外人眼里,裴泽阳是远腾的继承人,大不了再做一单不赚钱的生意,就当攒人脉,年几百亿的公司,不缺这区区小几百万的利润。
“这样……不好吧……”姜润也有顾虑。
“那你觉得怎么样好?直接挑起三方矛盾?”裴泽阳叹了口气:“钱老板跟我们合作也很多年了,这次单子量大,他也接下来了,工厂高速运转着了火也不是我们能预料的,说实话,他就不亏吗?”
姜润无话可说。在周旋和圆滑方面,他的确不如裴泽阳,毕竟裴泽阳工作已经多年。
“我们少赚点,老钱也少赚点,老缅甸多赚点,就当保留了一个客户。以后还有再合作的机会。就算不符合规定,也得选择最优的方法去做,规定是死的。”裴泽阳笑了,“咱们要使劲往上爬,做能制定规定的人。”
这不是姜润第一次感受到裴泽阳的野心,随着6月5日的临近,他一天比一天强烈地感受到裴泽阳的野心。蓬勃且积极,充满干劲。姜润觉得自己好傻,一直把裴泽阳当成草包一样的人,实际上那只是他的外表。真正的能力是不能让人看透的,那叫城府,那叫心机。
“回去给我做个奶昔,我给老外打电话打得嗓子都痛了,你知道缅甸人英语多烂吗,哎呀我去,平时发邮件还以为他们英语多好呢,八成是翻译器翻的。”
裴泽阳一边吐槽着,心情也就放松了下来,降下车窗点上一根烟,那烟头就像飞速滑过的路灯一样半明半暗。姜润忽然觉得踏实,跟着他这样的人一路往前走的话。
回了家,姜润按照裴泽阳的要求,亲手做了两杯芒果奶昔,裴泽阳咕咚咕咚喝完一杯,又觊觎着姜润手里的。
姜润坐在阳台上吹风,洗完澡乘凉,那风像刮过心里似的惬意。
裴泽阳本来不太喜欢阳台的,觉得喧嚣,但不知怎么的,姜润喜欢,他也就喜欢上了这里。有的时候一个人,也会在阳台上站一会儿,喝一罐啤酒,回味着第一次和姜润在这里亲吻的样子。这里变成了一个有情怀有回忆的地方。
裴泽阳盘腿而坐,没找到话题,便举着手机,聊聊无味地卷着腿毛玩儿,姜润脸色不错,今天死里逃生,一定是中奖的心情。
“还好圆满解决了。”姜润庆幸地叹息。
“嗯。”
“我还以为要留下一堆烂摊子走人呢。”
“怎么可能。”
姜润看着裴泽阳的眼神分明是感激的,但他说不出口,面对裴泽阳,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