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正常的血水。
他将手腕凑到嘴边,张嘴吸起了毒血,一口口发黑的血液被他吐在一旁的草地里。
吸了半天,血液的颜色才变回正常,段延年此时已是头晕目眩。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白茫茫一片,脱力般靠在了身旁的树干上。岑二叔被他吓得不行,扶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样了?!”
段延年头脑已经不太清醒,拜托他道:“麻烦二叔您从我背后的包裹里找一味药。”
岑二叔替他解开包裹,焦急地问道:“什么药?!长什么样子?!”
“半边莲……您看那些像是少了一半花瓣儿的白色小花就是了。”
段延年将岑二叔递给他的半边莲全都放在嘴里嚼烂,然后吐出来敷在手腕上。这才不过片刻,伤口就开始肿胀发红,疼痛难忍。
岑二叔见他人已经不太清醒了,就把架起来,背到背上,慢慢地向山下走。
……
幸好因为春桃担心他们的安危,所以提前让小七去密道口接他们,要不然凭岑二叔一个人还没办法把段延年带回来。
春桃见到段延年这幅模样心疼极了,嘴上埋怨着他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帮岑晴采药,手上也没停,替他清洗伤口,重新敷药。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懂得草药的药性,所以给他敷的药依旧是被捣碎的半边莲。
昏迷了一整天,到了后半夜,段延年才悠悠转醒。
春桃见他醒了,喜极而泣:“公子您可算是醒了!那蛇毒也不知道厉不厉害……”
段延年轻声安慰她道:“咬伤我的蛇叫赤楝,《本草纲目》有云:赤楝,红黑节节相间,俨如赤楝、桑根之状,不甚毒。”
“什么意思……”
他轻笑一声,解释道:“就是毒素不强,稍微处理下就可以了。”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一会儿将带回来的草药药性都写下来,你去拿给岑夫人,让他们照着我说的做。”
……
段延年带回来的药草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功效,但聊胜于无,岑晴的情况也在第二天开始好转。
她一醒来看见自己的房间里空无人烟,还以为岑家人丢下她逃命去了。连忙坐起身来想要穿上衣服,却发现自己的受伤的右手完全不听使唤。
“有没有人啊!来人啊!”她心下慌乱极了,张嘴大声叫喊了起来。
在大厅吃饭的岑夫人当即放下碗筷跑了过去,老太君腿脚不方便,慢她了一步。
岑夫人推门而入,岑晴见到她后终于稍微镇定了些,无措地问她道:“娘……我的右手怎么动不了了?”
岑夫人眼眶一红,坐到床边抱住她,眼泪直流:“咱们现在都是朝廷钦犯,娘也没办法带你去看大夫,还是段大人去山上采了点药回来,才让你捡回了一条命……”
“我的右手为什么不能动了?”岑晴死死地盯着岑夫人的眼睛,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岑夫人被她的目光看的心中慌张,忍不住站起来后退了两步:“娘……娘也不知道啊……”
岑家人聚在门外,段延年贴着门听了半天,听到这里他高声回答道:“岑大小姐,你肩上的伤据岑夫人所言应当是穿透了肩胛骨,这必然会对你日后使用右手造成不小的影响。段某并非大夫,对你的情况也束手无策。”
“谁用你在这里假好心!”屋里传来了岑晴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