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了挂鞭,拱手说了几句道贺词,刘记正儿八经的开张了。
秋月给黑大娘和黑二端了两碗,黑大娘和黑二喝的大汗淋漓,直呼痛快、够味,黑二说到做到,带着几个小兄弟给刘三站了几天岗,也没什么人来闹事,大家都知道是黑二罩着的场子,给了方便,再加上这儿的羊汤确实比别处的干净、香醇,生意一天好似一天,一天要卖掉五副羊下水。
秋婆子在家,雇了个婶子帮着加工,刘三秋月在集市上卖,王宝充当搬运工,直到八月十五才歇了一天。
刘家生意做的红火,村里也有人红了眼,刘家在当地原是高不可攀的大户,自从刘三他爹败了家,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高兴呢,有的人反倒觉的跟刘家亲近起来,刘三卖羊汤挣了钱,一个个心里不是个滋味。
一拨拨的人去刘家打探,想看看刘家到底有啥秘方,这个来借一把盐,那个来借一碗酱油,刘家住的偏,这段时间却格外热闹,刘婆子也不恼,他家的秘方还真没人能偷了去,卖羊汤的活辛苦又脏,没几个人能学的来,村里有几个年轻媳妇,见她在河边洗羊肠,一个个捂着鼻子避多远,那秘方都是她背着那些做活的人放进去的。
刘三在县上的羊汤摊子每天总能遇见那么几个族里人,刘三好面子,一相让每天总能让出去那么几碗羊汤,秋月有些生气,一副羊下水顶多熬二十几碗,赚的本就是辛苦钱,这没完没了的怎么成,回到家就跟刘婆子诉苦。
刘婆子踮个小脚,拾掇了节礼去族长家转一圈,族长刘大同人虽有点势利,为人还算公证,且受过刘三祖辈的恩惠。
把族人叫到一起说道:“刘嫂子家孤儿寡母的做点生意不容易,偏有那不要脸的天天去打饥荒,你咋有那么厚的脸皮呢,你不要脸我们族里还要脸呢,再让我听说有人去,打断了你们的狗腿……”
族长一席话,说的族里几人红了脸,刘三的摊子也没人去打扰了。
秋月发现此处的族长是绝对的权威,村里人有什么事都不愿意去官府,大多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美其名曰家丑不可外扬。
刘家院落了新泥了几个炉子熬羊汤,刘婆子用着顺手烤了月饼,院里摆个小桌,摆上各样水果。
待满盘的月亮路过刘家时,虔诚的祭拜,嘴里碎碎念道:“月亮大神,保我一家平安,佑我一家安康”,秋月随着磕了几个头。
闲下来,秋月把钱匣子里的钱全倒出来,一算账,五天净挣了一两多银子,祖孙几个乐呵的,辛苦是辛苦了点,好在回报还是颇丰的。
过了十五,刘三和秋月继续摆摊,刘婆子找了村里的几个人,挖了两孔新窑,新窑里盘上炕,买了些青砖,把窑里的地板铺了,马上天凉了,孙子住的小窑连个炉子也没,把孙子冻着可不行,现在家里又不缺钱。
刘三家春风得意,孙大庆却被通盛酒楼的东家给开了,孙大庆为人本就不老实,守着通盛就像守着个金窝,不得些好处就难受,撺掇着姑父柳掌柜把通盛上好的食材换上劣等的,刚和柳掌柜探好路子,每天从酒楼里带出去的东西怎么也卖个一两多银子,偏偏被东家抓个现行,柳掌柜为了自保,把他推出来顶罪,钱没挣着,几个月的工钱贴了进去。
孙大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揣了十几文钱出来找吃的,顺着香味就来到了刘三的摊位前,秋月给他盛好端来。
孙大庆低头吸溜吸溜的吃的香“老板,再来根麻食”,一抬头看见刘三系个围裙在忙活,秋月应了一声,送来一根麻食。
孙大庆看了半天,敢情这摊子是刘三这小子开的,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还真是不晚,顺手在地上捉了只虫扔进碗里,大呼小叫道:“老板,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这碗里咋有虫子……”
还要说话,就被黑二捂了嘴,叫了两小弟把孙大庆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