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段时间简袖清自己也十分抑郁,但值得庆幸的是,钟毓一直陪在他身边。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以年轻人看来称得上龟速的打字方式,披着马甲跟各种网友对质,这种行为虽然没什么实效,却让小钱钱本人得到了很大支持。
随着口碑和粉丝的飙升,网络上的这种捍卫不再是钟毓孤军奋战,看到儿子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让她终于能喘口气歇一歇了。再往后,和一群小姑娘聊得欢畅,还特意去学过火星文的钟妈妈就是简袖清心里的唯一女神。
“其实不只是他们,你要是哪天跟我说,你也有男朋友了,我想应该也是能接受的。”
简袖清听到这话愣是没夹住宫保鸡丁里的花生米。
“我之前就想清楚了。人生就这么几十年,你爸爸清清白白,为善为民半辈子,最后还不是早早去了。妈别的都不求,只要你开心幸福,不作昧良心的事,什么都好。”
停顿片刻,她话锋一转又笑道:“现在能跟我透透底吗?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
饶了一大圈,其实在这儿等着呢。
简袖清咳嗽一声,拱手客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钟毓盛了碗汤,挑挑眉小口吹气。
“那什么,也不算谈恋爱,我喜欢他,但他喜不喜欢我那就不知道了。”
“真是男的?”
简袖清点头:“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看个春晚还时时刻刻盯手机,没蹊跷才怪。”
“......”
“那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介意你穿女孩儿衣服?”
“这倒没有,他见过,也能接受,”而且很喜欢,后面半句简袖清没好意思说:“你就别问了,我再加把劲,总能追到手的。”
“行,年龄、工作总能问吧,好歹让妈妈放心,看看是不是正经人啊。”
特别正经,同床共枕大半年都没碰他,怎么可能不正经。
“稍微比我大那么一丢丢,嘿嘿。”
钟毓学他比着指甲盖问:“一丢丢是多大。”
“四、五、六七岁吧。”
“......”
“工作很稳定,自己开公司。真的,不骗你。”
“我怕他骗你。”
“......”
“我现在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像盼‘儿媳’体贴,又盼‘女婿’优秀。”
“......”
两个人聊到八点才从店里出来,晚上风大,好在有钟毓织的围巾能裹住脖子和半个脸。
前几天都在下雪,简袖清扶着母亲走在疗养院小道上,想了好一会儿才将憋了半个月的话说出来。
“我最近通过一个朋友得到点消息,他说可以帮忙查阅几年前云县档案。应该是有机会能找到真相。”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