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
她声音有些亲,指尖有些凉的将身上的外衣给理了理,如墨的眸子鲜少有这样沉郁的时候。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特意在这里等我。”
燕卿一向敏锐,更何况是关于陆白的事情,她只要一有些不对劲便能够被自己轻易的觉察到。
“没事,就是想来检查一下你有没有疏于职守……”
陆白说的话很是隐晦,即使是如此了解她的少年也反应不大过来。
她就这么站了一会儿,黑色的眸子如同化不开的墨,一点儿也不像是之前那句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语那样轻松。
燕卿被少女这样一直直直的注视着,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就任由着她看了,耳根有些红,好在此时的天色并不是很亮,她并没有觉察到少年的异常。
“昨晚,我做噩梦了……和你被魏凛调去漠北时候做的梦一样。”
陆白说着,将身上的那件外衣给取下,拿在手中看着少年。他愣了一下明白了少女想要做什么,眼眸闪烁晦涩微微低头,好让她方便一些。
她将外衣给燕卿披上,然后细细的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白皙修长的手在他暗色的衣衫上看起来格外的清晰分明。
如同落雪一样。
燕卿之前便听陆白告诉过他,她曾经做了一个梦,但是内容,却没有言说分毫。当时她的脸色煞白,他也没有主动开口去问。
不好的记忆,还是不要碰触为好。
然而,这一次,她说她又梦到了……
燕卿垂眸注视陆白,她低垂着眉眼为他整理着衣服,就是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或者更准确是她有些害怕看他,怕让自己联想到什么一样。
他此刻无比的确定,少女的梦里的主人公……是自己。
少年抿着唇,手轻轻地握住了陆白的手,微凉的触感让他有些晃神,平日里陆白的手的温度都是温热的,像如今这样的凉意还是头一次。
“……回去让人熬些姜汤喝,驱寒。”
原本快要忍不住开口问道的话,在碰触到陆白的手的瞬间,生生的咽了回去。他长长的睫毛下落了一层浅淡的灰色,薄唇抿着,如同含着一块化不开的冰。
陆白没说话,良久,点了点头。
……
“停下。”
在不远处,一个男人声音响起,声音并不大,抬着轿辇的仆从听得很清楚,立刻停住了步子。
魏暮不知道什么时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将帘子撩开了,他看着前方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一会儿,便又将帘子给放下了。
“抬去陆大人那里停着。”
比起平日来说,这一次的语气带着些许情绪,不像是猜不透的那样平淡无波。抬着轿子的人愣了一下,然后朝着陆白所在的方向看去。
此时燕卿已经松开了陆白的手,眼眸温和的注视着她,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他极为敏锐的朝着那个轿辇看了过去。
陆白愣了一下,也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在那个轿辇落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此时这个位置是皇城的宫门,到这个路段结束朝着皇宫里的话,是不能够用轿辇的,所以此时里面的人必须下来了。
轿子停好了,魏暮才不慌不忙的撩开门帘从里面走了下来,墨玉般的眸子像是弯月一样眯着,看着眼前的陆白。
“哦呀,原来是陆大人啊,距离前些日子我们一起去城郊游玩到现在,真是许久没见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陆白知道他说的这话分开来看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连着来读也没有问题,但是被魏暮这么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