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避来避去,她还是在这里撞见秦。
“她不会是要寻短吧?”身后的人小声道。
秦蹙眉,转头看了眼有,余声皆噤,她拿团扇挡着阳光,摒了众人独自走到池畔。
这个位置,正是当初她被人推入湖中之地。
“站在这里后悔?”秦看着满池莲花,淡道。
秦舒并不转身,声音冰凉:“不后悔,再来一次也是一样,你只是胜在运气太好。”
秦捏着扇柄,看远处蜻蜓飞起。对一个因此受过断头之刑的人说运气好?真真可笑。
“冥顽不灵。”她道。
秦舒望来,神情憔悴,脸已瘦得削颊立骨,虽还是我见犹怜的美,却透出几分刻薄,没了从前仙姿丰骨,只是个寻常美人。
“你得意什么?若没有当日之局,你秦又何德何能能做上镇远侯夫人,风光万丈地站在这里?你不应该感谢我吗?”秦舒冷笑。
“感谢你?谢谢你推我入湖?谢谢你设局让我错嫁他人?还是要谢你几次三番夺我母亲家产?”秦摇了摇扇,风也是热的,她不想再站在这里,“你想要的,都是他人手中之物;而我所有的,不过是我自己应得的东西。如今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你且好生受着。”
平静抛下几句话,她走回树荫之下,有人大着胆子问她:“大姐姐同二姐姐说了什么?可是劝她回来?”
“劝不动,放心吧,她不会寻短。日头毒辣,正适合反省,随她晒着吧。”秦摇着扇离去,不再多言。
何寄在端安园呆得烦躁难当,秦家请的人多,下人们不够用,都派到前边招呼人,偏厅里也没人招待他。他略又坐了会,便出了偏厅,自去前院找酒。因连氏的关系,秦家他常来,路也熟,下人们也认得他,今日宾客又多,他独自一人倒也不奇怪。
只是走没两步路,他就听到端安园的长廊下有两个丫鬟捧着衣裳往外走,边走边闲谈,声音远远传来,清晰入耳。
那都是罗碧妁身边的丫鬟,聊得正是秦望,只是说着说着,又扯到沈浩初身上。
“二公子是俊,不过咱们姑爷也不差,天底下像他那么好看的男子,可不多见。要是能叫我遇上个这样的,把心掏出来也甘愿。”
“你这死丫头,这话也敢说?二公子和侯爷,是你能想的人吗?”另一人便骂道。
“我哪敢啊!这不是随口说说嘛,再说了,你不瞧侯爷对咱们姑娘那叫一个疼宠,今早下马车时都是他抱着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旁人哪插得进去?”先头说话的丫鬟笑了,不无羡慕,又神叨叨地压了嗓,“我听说为了咱们姑娘,侯爷把原先房里侍候的丫鬟都遣散了,一个没,又怕姑娘年纪轻吃不消,生生捱了一年才碰她。刚头咱们太太问起秋璃姐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