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父这是在做什么?”秦上前问道。
“你瞎了眼不会看吗?”沈从远正眼也不给她一个。
“别砸了,蝉枝,给仲父开门吧。”秦淡道。
沈从远倒是惊奇:“怎么?你想通了?这么多天审不出来,终于打算放人。”
“是啊,放人。”秦看着蝉枝把门打开,“除了孔黑,其余人都回去吧,回头每人找账房拿十两银子,这几天委屈你们了。”
“……”沈从远脸色一变,看着仆妇们把孔黑押出来才反应道,“你留他作甚?”
“仲父不必明知故问。”秦神色微凝,一声沉喝,“把人带走。”
“不准走!”沈从远慌忙拦住,吩咐小厮道,“把孔黑抢过来。”
三个小厮一拥而上,眼见要动手拿人,旁边忽有人影冲来,将这些人格开。
“崔乙?”秦退到后面,唤出来人名字。
崔乙逼退三个小厮,扬声道:“二老爷,夫人,卓大人亲自带着大理寺衙役入府,要拿孔黑。”
匆匆带人押着孔黑抵至前院,秦果见卓北安在正厅的画下站着,四个佩刀衙役守在身边。听到脚步声,卓北安转过身,秦施礼:“见过卓大人。”
他的脸色苍白,官服穿得齐整,愈发瘦削,只有眼神仍十年如一日的坚毅。
“侯夫人。”卓北安还礼,淡道,“本官今日是为孔黑及贵府沈二老爷而来,烦请夫人将此人交予本官,另再请沈二老爷与我同回。”
秦笑了笑:“卓大人查案的速度果然快,是查到寡妇王氏了?”
卓北安浅笑不语,也未否认。秦心知此事他不便与自己多说,也就不再追问。刚才过来的路上,她已先问过孔黑,那天夜里确是孔黑在下半夜值守的门子茶水中下了药,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下半夜的门子睡去后,送王氏离开的人就能自由离开。不过孔黑这人长了心眼,为了防止生变,他每次都会假意离开后再半途折返,潜到附近花丛里,看着人离开,把手脚处理干净后才真正回去。
所有那天夜里,他确实看到有人被个仆妇打扮的人架着离府。只是隔得远,光线又暗,他也看不清是何人,只当是王氏和沈从远玩得离谱,闹得走不得路,要黄氏架着才能离开,倒未多想,直到第二天出事,他才意识到不对,但也不敢吱声。
所以孔黑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人,确实应该交给卓北安带回细审。北安叔叔应该是从寡妇王氏那边入手查到沈从远和孔黑身上的,只怕这会王氏人已在大理寺里。
“那我就将人交给卓大人了。”秦使个眼色,命人带上孔黑,又着人去请沈从远,刚才听说卓北安过来,沈从远在第一时就溜了。
卓北安道了谢,秦看着他,忽道:“北安叔叔,案子虽紧要,可你也该顾着你的身子。这才病没几日,你怎又操劳起来?”
闻及这几声柔语,卓北安不觉将面色松下,道:“多谢关心,我没事。”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没忍住嗽意,咳出声来。
秦忙让人端上茶水,卓北安饮了两口,略作缓解,又自袖中掏出一撂纸。
“这是先前从你屋中取走的墨宝,如今原物奉还。”他今天亲自过来,也为了将秦的东西还给她。
秦接过一看,他拿去的正是自己给沈浩初誊抄的注解,那上头的注解,应该有不少与他的理解是一样的,她看了眼卓北安,却见卓北安目光坦然平静,并无波澜。她不禁奇怪,他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