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呢?”
“楼下。”
“干嘛不回来?”
“电话亭透风,特冷。”
“…………”
“腿冻麻了,爬不动楼梯了。”
“…………”
电话挂了。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我那栋的楼道,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三楼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然后是关门儿声,然后是二楼的灯,再然后是一楼。我想在他找到我前我是不是要做可怜状蹲缩在地上好增加可信度,蹲角落里再抱着膝盖?我边想边摆姿势,还没摆完全电话亭的门儿已经被拉开了,我正好要蹲不蹲的顿在了那里,姿势相当的怪异。
“你,这是在干嘛?”
“厄,站久了我活动活动,哈,哈。”
“…………”
“…………”
强仁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而我继续保持着撅屁股弯膝盖靠着电话亭的扭曲姿势让他观赏,场面瞬间定格。
“过来。”他一转身背对着我蹲下。
“干,干嘛?”
“背你上去。”
“我又没残疾。”
“你不是腿麻了不能走了么?”
“…………”我真他妈想抽自己。
被人背在背上前进,眼睛里看着的东西都是跳跃式一晃一晃的。虽然我不是胖人但在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跟娇小姑娘的体重是完全不能比。所以真背上的那一刻我内心里涌上一种愧疚感,觉得自己就跟旧社会压迫长工的万恶地主老爷似的。好在这段路不是很长。
“你应该感谢我。”趴在他背上我只能对着个后脑勺说话。
“感谢什么?”
“谢我。”
“谢你干嘛。”
“谢我当时买的是三楼而不是楼顶。”
“…………”
到了家人没有立刻把我放了下来,而是背着我到了沙发跟前儿才撒了手。我蜷着腿往沙发上一坐,片刻面前多了个杯子,还冒着热气儿,
“喏。”
我接了过来拿手捧着捂手。然后强仁就坐我身边儿盯着我一言不发,我没搭理,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杯子里的东西,哼着小调眼睛到处瞅。
最后还是我先受不了的,深更半夜俩大男人坐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演默片儿,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好好,我投降,我说,我都说,皇军饶命。”
“……我没逼你。”
“是是是,是我自愿的,我迫不及待地告诉你我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儿。求求你一定得给我这个机会。”
“这样啊,正好我也不困,那就说来听听。”
“…………”
为何我总是碰见这种表里不一的奸诈物种。
我说你真要听我说?其实这个故事特枯燥而且狗血得毫无新意。他说,恩,继续,我认真听着呢。我抵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