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体重的问题......”迟洛看着他的胳膊,上手检查有没有骨折,“是重力的问题。”
“这种时候你还怼我?”顾弛一脸的不可置信,被他一碰就叫起来,“你别乱动啊断了!”
“......”迟洛回手,“别叫唤了,骨头没事,就是皮肉伤。”
“......”顾弛的哼唧声戛然而止,动了动手臂,撸起袖子扭过胳膊检视,“卧槽啊这么一大片,要毁容了毁容了。”
迟洛看着他手臂后的一小片擦伤,有些无奈:“伤在这里毁什么容?”
顾弛皱着一张脸:“干我们这行的,靠得就是鲜活的肉|体。”
“......你别侮辱你这行了。”迟洛懒得听他胡扯,四处观察如今的处境。
一个比较深窄的坑洞,四面都是枯草和一些灌木,抬头看去只能见到洞口隐隐透进来的光,四壁坡度不小,所以两人摔下来时才如此狼狈。
顾弛按着胳膊站起来,也抬头看了看高度:“......这么高都没摔死啊。”
“......闭嘴。”迟洛开始后悔把这个不仅拖油瓶还乌鸦嘴的人给带上了。
“爬上去吧。”迟洛打量了一下四处能够落脚的位置,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他还是有些焦躁顾弛手臂上的擦伤,虽然流血不厉害,但如果不赶紧消毒放久了感染也很要命。
顾弛没说啥,跟迟洛一前一后地手脚并用。
“我的形象......”顾弛一面爬坡一面小声道,“碎成渣了。”
迟洛不理他,全副心思都在手脚上,还好能借力的地方多,很快就爬到了洞口。
最后一步上去,迟洛站起身来,拍了拍浑身的土,抬起头来。
“......”迟洛用力闭了闭眼,再抬头看去。
又是一模一样的狭窄洞窟,一模一样的微弱阳光。
顾弛站在他身边,沉默了片刻。
“有生之年。”
他没往下说,但是迟洛也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迟洛自己想到的也是这个。
课本上的东西总有些虚渺,真正亲眼见识到鬼打墙之后,迟洛才切实感觉到这种处境的可怕。
顾弛干脆坐了下来,背靠着石壁,一脸丧气:“我们是不是着了道了?”
迟洛一个头两个大,越发焦躁起来。
他这次贸然跑出来的确有点不合道理,但是他确实是有很强烈的第六感,总觉得跟着魂灵气息过来没错。
迟洛靠着顾弛坐下来:“我是冲动了,因为我觉得他不会害我们。”
“他?”顾弛皱眉看他,“你知道那小鬼是谁?”
迟洛看了看他,因为不知道何慕有没有对顾弛隐瞒小明的事,一时不确定该不该说。
顾弛偏头想了想:“你跟何慕那小子,是不是集体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迟洛听他这么说,便问道,“他怎么跟你说的?”
“没说什么,就感觉我一问这件事就吞吞吐吐的。”顾弛按了按手臂,“尤其那次沈以池莫名其妙宿醉在何慕的学校,我就觉得有什么猫腻。”
“何导的学校?”迟洛心中一动,想起何慕曾经说的跟小明是高中同学的事。
他感到似乎有什么线索连成一线,但再要具体想时又开始陷入混乱之中。
顾弛叹了口气,按了按胳膊,一声叹息从中折断改成倒吸一口冷气。
“......”迟洛抓过他的胳膊,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