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回宋如锦没有推开他。却也不安分,瞧见廊下的柱子便要驻足一会儿,细细端详上面雕刻的花纹;若有路过的侍女上前见礼,她还会一脸认真地追问那侍女的年岁籍贯。
醉酒的人都是没有道理的。徐牧之也只好陪着她闹腾。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总算回了自己屋子。丫头们闻见酒味,便走上前,打算替宋如锦换一身衣裳,宋如锦忽然踮起脚,亲了一下徐牧之的喉结。
徐牧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也像喝醉了酒一样恍惚,说话都忍不住结巴:“你们都、都出去……”
丫头们纷纷行礼退下,替他们带上了门。
宋如锦又踮着脚亲了一下徐牧之的下巴,低声喃喃道:“世兄,我好喜欢你呀……”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像潜意识里的自言自语,徐牧之却一字不差地听清了。
他当真想不到宋如锦吃醉了酒是这种模样。
☆、颠倒黑白
暮云尽,银汉无声流泻。月色正好。
本就是团圆的佳节,朗朗明月悬于星幕,清秋天气便也不显得寂寥。
徐牧之情不自禁地拥住了宋如锦,低着头在她的耳畔说:“我也好喜欢你。”怕她听不清,还说了很多遍。
明间的丹桂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混杂着清淡的酒气。他的唇叠上她的,起先还是温柔的试探,后来便情难自抑地掠夺起来。
不知是醉酒还是旁的缘故,宋如锦渐渐腿软得站不稳,徐牧之拥紧了她。玉盘微转,月辉水一般的清澈柔润,徐牧之当真觉得人生完满,和今夜的皎月一样圆满而明亮。
这时候采苹推门进来,道:“听说姑娘吃醉了酒……”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徐牧之凉飕飕的目光,采苹恍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道,“这是醒酒汤……婢子先退下了。”
徐牧之想了想,终于还是把醒酒汤端了过来,揽着宋如锦坐到自己怀里,自己先尝了尝,觉得温度适宜不烫口,才拿着勺子喂给宋如锦喝。
宋如锦瞧见那青花瓷碗里头黑乎乎的汤水,和小时候吃的苦药一样,她的小性子出来了,摇着头不愿意喝,一直往他的怀里缩。徐牧之便问她:“妹妹头还疼吗?”
宋如锦应是听见了,埋在他的胸膛上点头。
徐牧之就说:“妹妹喝了这个头就不疼了。”
……连说的话都像哄人吃药的话,宋如锦越发不肯喝。醉后的她尤其喜欢撒娇,像孩子一样懵懂烂漫,却也不讲理,不论徐牧之怎么劝都不听,徐牧之只好作罢。
也没过多久,宋如锦就揉着眼睛说困,徐牧之替她拆了发髻,她便自觉地爬上床榻躺好,徐牧之道:“妹妹先别睡,把脸洗了再睡。”
宋如锦把脸埋在大迎枕里面,睡眼朦胧地“嗯”了一声。
丫头们都被遣了出去,徐牧之亲自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宋如锦却已经闭着眼睡着了。徐牧之不忍心把她叫起来洗脸,便拿布巾沾着热水,替她擦了擦脸。随后又替宋如锦褪了外裳,盖好被子,将她拾稳妥之后,才自去洗漱,挨着她躺下。
月夜悄然无声。徐牧之的耳边又恍惚响起宋如锦醉后娇而软、甜而柔的声音,他靠近了一些,将宋如锦圈进自己的怀抱。
大抵是因为睡得早,次日平旦,宋如锦就醒了。她撑着被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