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锦说:“这也是公主们玩的东西。”
小君阳年岁虽小,性子却是霸道且执拗的,认准了就不肯更改。他又重复了一遍:“君阳就是想玩这个。”
宋如锦便把整串珠子递给了他。
宋如慧又吩咐道:“看仔细些,别让太子往嘴里塞。”
时辰差不多了,宋如锦先去了摆生辰宴的大殿。
徐牧之也到了。
上回见到宋如锦,尚是元月寒冬,腊梅花绽的上元节。今日再遇,却已然烈烈盛夏。
徐牧之常常想,若能把所有相遇团聚的时光都封存起来就好了。这样他就算见不到宋如锦,也能在等待再次相见的日子里,把那段短暂却隽永的时光取出来,反复惦念回味。
他主动走到宋如锦面前,唤道:“妹妹。”
不少闺秀投来好奇的目光。
宋如锦不习惯这样的注视,轻声说:“殿外……石榴花都开了,世兄想去看吗?”
徐牧之连忙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
时近黄昏,天光已没有那般灼人了。宋如锦信步走到石榴树下,侧着头看一旁的徐牧之,说:“先前世兄赠我的兔子……被家里的妹妹摔了,两只兔子都缺了一块。”
原本她已忘了这回事,但不知怎的,一遇见徐牧之,她就把这回事想了起来,仿佛一看见他,所有与他相关的一切都能历历浮现在眼前。她所有的欢欣都能与他同享,所有的忧愁都能让他同担。
徐牧之立马说:“摔了就摔了,妹妹喜欢,我再买了送来便是。”
“那倒也不用。”宋如锦道。她忽然想起宋如慧曾说“器物都是死的,哪比得上人重要”,此刻徐牧之是那样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便也不觉得那两只兔子有多么稀奇可贵了。
徐牧之又问:“妹妹近来如何?”
宋如锦道:“这几日骄阳炎炎,总觉得闷热,别的倒没什么。”
徐牧之就说:“我也是这般,除此之外……便是格外想念妹妹。”
两人如是聊着自己的近况,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回大殿。
很快宴席便开始了。
因是皇后的生辰,所以命妇们闺秀们都挨个儿到皇后面前,举杯祝酒贺寿。皇后看上去心情不错,不论来人是谁,都会温柔笑着说几句话,赏几样东西。
本来是十分睦睦融融的场景,却忽然有一位老臣上前,道:“臣陆寿清有事启奏。”
天子的声音有些沉:“今日皇后生辰,不谈朝事。”
陆寿清却执着地说了下去:“臣罪该万死臣今日来此,是为弹劾忠勤侯,臣知道,他是皇后娘娘的父亲,但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难道就因为忠勤侯是皇亲国戚,就能却国法律例管束吗?”
陆寿清选在这时候揭发宋怀远,自有他的考量此刻文武百官、皇亲贵胄都在,只要坐实了宋怀远的罪名,圣上必定要给众人一个交代,也定然不会轻轻放过宋怀远这个老丈人。他陆寿清区区一言官,自是微不足道,如若朝臣们俱是义愤填膺,他就不信圣上还能包庇宋怀远,让他法外逍遥。
陆寿清是很正派的人,他心里装的是大夏百年律法、朗朗日月乾坤。心中虽也有